方寧不屑一笑,直接略過了她,看向作為誘餌被捆住四肢、堵上口舌的溫閑州,清晰的看到了他眼中的灰敗與絕望。
面對販賣私鹽之事的暴露,對縱蛇sharen抵死不認的溫閑州在見到秦香被抓之后,重視扛不住,失魂落魄地將罪行供認不韙。
方寧讓其余人帶著秦香下去,她要親自審一審這個溫閑州。
溫閑州則一副疲于應(yīng)對,坐以待斃的樣子,垂著腦袋道:“我都認罪了,你還想知道什么?”
“你販賣私鹽,可我查過岐縣和周圍地區(qū)的鹽商,卻都沒有什么不同的出入。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溫閑州,你的私鹽到底銷往何地?”
溫閑州一直沉默不語,恍若未聞。
正當方寧琢磨辦法讓他開口時,忽見他身體抽搐了幾下,癱倒在地,七竅驟然流出鮮血。
一旁的沈昱見狀大驚:“不好,他服毒自盡了!”
孤寂月影籠著牢房的一隅,秦香失神地看向鐵柵欄外。
販賣私鹽乃是重罪,她并非不知,手底下人攔道劫財,也是她默許了的??山袢账瓦@么被關(guān)押在這里,或許明天就要斷送性命,她不甘心。
倏忽,一陣躁動從遠及近傳來。牢房外有光亮照過,獄卒官差提著燈籠匆匆忙忙穿過走道。
“晦氣,又死人了!”
誰死了?難道是溫閑州?秦香不知從哪兒來了力氣,用力撲向面前的鐵柵欄。
牢門被她撲得一震,路過的差役被她下了一跳。
她死死攥住那差役的衣角不放:“勞駕,請問是誰死了。”
“害,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姓溫的主??!他沒什么好命,方大人因私鹽去向一事要拿他問話,結(jié)果他不識相,服毒死了。”
那差役一時從她手中拽不開衣角,在燈下認出秦香和那死人是一伙兒的,難得好心,將溫閑州的死訊告訴了她。
卻見她聽了回話還不撒手,反而是抓得更緊了。
“我知道!”
“什么?”那差役沒反應(yīng)過來。
“我是說,”秦香在昏暗中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扯著嘶啞的嗓子說,“私鹽的去向,我知道??烊フ夷銈兎酱笕?!立刻,馬上!”
差役一聽不敢耽誤,利索的稟報了方寧。
鑰匙轉(zhuǎn)動,牢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方寧立于燈火之中,身下向前投下巨大的黑影。
她色厲肅容,自高處俯瞰著她,冷聲道:“你開竅了啊。知道怕了?那就說說吧?!?/p>
跪伏在地上的秦香看著她,忽然癲狂地笑了起來,笑得無法自抑。
俄而,她盯著方寧的臉,收了笑,揚著頭,冷冷道:“我可以說,但要和你做筆交易。我要買下我和我手下所有人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