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群和尚究竟是謀財還是害命,方寧還想靜觀其變,所以見他們有破門之勢時,立刻跳上沿梁,示意沈昱先行裝睡。
沈昱見身旁的四人都已從鼾聲轉(zhuǎn)而昏睡,顯然中了迷香,也順勢倒了下去。
隱旭身后,還帶著六人,其余和尚似乎在另一房內(nèi)搜羅,顯然要將他們運輸?shù)南渥佣枷唇俣摺?/p>
那和尚的燈籠照在運送隊伍隨行的箱子時,眼里瞬間翻涌著貪婪的光,“老大,是礦。這群人竟然是運礦的,我們發(fā)了?!?/p>
隱旭跟上去看了一眼,僧衣下的面目如換了一個人般,眼底猩紅,周身被一層狠意席卷,下令道,“不能留活口。礦藏可不是尋常百姓商賈能得到的,他們背后肯定有更深的勢力,我們拿走了礦,恐怕有福偷沒命享。除非,他們都從這個世界消失,追蹤不到,自然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p>
方寧巡了一圈,見他們手里都帶著刀槍棍棒,與今夜驗尸房所見的傷口形狀、大小幾乎一致,心中確認這群和尚本就是sharen越貨之徒,這座寺廟也是他們藏身之所。
月色清寒,將隱旭手里的刀芒襯得更冷一分。
就在它即將割破沈昱脖頸的那一刻,方寧從梁頂一躍而下,一腳踢開隱旭手里的刀,將沈昱隔空圈住,像丟行囊般,藏到身后。
“你非得如此救下我?”沈昱見如今還窩在被褥里,用一種極其窩囊的形式扛在肩上。
“你且忍忍師兄。”方寧狡黠一笑,隱星鏢已從袖間飛出,從其余人手里救下那昏睡的四人。
隱旭從震驚中回神,才看清暗夜中那一抹魅影是方寧,“你一入寺廟,處處好奇,我便覺得你不對勁。若不是見你與小謝聊得來,早該將你先殺了?!?/p>
方寧聽出隱旭口中小謝便是那小和尚,自入寺廟起,就見寺里眾人對小和尚處處照顧,特別是隱旭與小和尚有八分相似,應(yīng)是父子,冷笑道:“小謝有你這樣的父親,應(yīng)該也會為你不齒吧。”
果然,她猜對了。
隱旭被方寧激怒,腳尖奮力一點刀柄,落地長刀龍空翻飛回手中。
他朝著屋里眾人命令道:“先把這娘們殺了,以免夜場夢多。”
方寧觀察地勢,制服這群和尚不難,但若擲出飛鏢,這一隅狹小角落,恐要傷到無辜。
果不其然,隱旭眼神示意那群和尚再次對床上四人動手。
方寧飛鏢再擲,這一次直指那群和尚臥刀的手,隨著接連的痛呼聲,刀柄落地。
“臭娘們,要壞我好事?!彪[旭明顯是除方寧外武力最高的,用刀接過二三飛鏢后,干脆向床上不能動彈的四人泄憤。
方寧來不及多想,凝氣聚力,一掌破開頭頂?shù)耐吡?,頓時房頂?shù)耐咂绱缢榱?,墻灰簌簌掉落,將房間的可見度大大降低。
方寧瞧準時機,將床上四人一同帶出屋子,
與追兵在后的隱旭,上演了一出庭院追逐的戲碼。
“這幾個臭男人也太重了些。”方寧活動著手腕,站定在庭院時,眼里殺意畢露。
院外夜色沉寂,但借著那群和尚手里的燈籠,方寧能看到窗沿上可怖的血污,如灑墨一般噴濺。
那些不與沈昱一屋的人,已被暗害。
來不及她怨天尤人,其余屋內(nèi)聽到隱旭動靜的和尚也離開院子,呈聚合之勢,將她們幾人包圍住。
“你有幾成把握。”沈昱被方寧放下,心知僅憑方寧,再多一倍敵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但方寧還需護著昏睡這幾人,確實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