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抓耳撓腮,一籌莫展之際,方寧與沈昱,同一旁的人閑聊得知了這縣令的來頭,原來位姚大人天資愚笨,不惑之年才得了個縣令的位置,雖然德政仁厚,寬待百姓,卻也是個不知如何斷案的庸才。
方寧、沈昱兩人心里有了底,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沈昱從人群中走出,對著縣令朗聲道:“欽天監(jiān)主薄沈昱,見過姚縣令!”
迷霧
沈昱的話讓滿堂皆靜。
姚縣令驚詫不已,不由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量著堂外偏偏而立的年輕人。
欽天監(jiān)主薄雖是與縣令相同的七品官職,卻是實打?qū)嵉奶熳咏?,且所在部司乃國之重職,一個地方小官不可同日而語,何況見沈昱儀表堂堂,英氣勃勃,聽報號便知絕非遭到貶謫之輩,京官在外地游走,想必身負(fù)公事,不可小覷。
姚縣令心中暗自忖度,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強(qiáng)作鎮(zhèn)定高聲喝道:
“口說無憑,閣下可有信物佐證?”他想,雖說氣質(zhì)不錯,但也不能聽風(fēng)就是雨呀,萬一有人故意冒充,那可就糟了。
“這是天子親賜印綬,大人不妨一觀?!?/p>
沈昱儀態(tài)端莊,未有半分失禮,從袖中取出印綬放至面前衙役呈過來的小案上。
衙役將小案遞與堂上的姚縣令。
只見銅印方正,款文體勢秀逸,筆意精致,確是一枚貨真價實的官印,沒有作假。
一旁年紀(jì)尚輕的縣丞也探過頭來,悄悄附耳在姚縣令旁:
“大人,卑職聽聞先前荊州沭陽縣主簿、揚(yáng)州司理參軍沈昱沈大人,年少蔭補(bǔ)入仕,在職時開墾良田、興修水利,因治理沭水頗有功績,得上賞識,后調(diào)回京,編校昭文書籍,任欽天監(jiān)主薄一職!想來堂下站著的正是這位沈大人呢!”
姚縣令原先還稍有遲疑,如今見了這枚官印,又聽了縣丞這么一說,頓時又驚又喜,立馬站起來急急往堂下迎去。
“久仰沈大人大名,不知大人前來,本官實在是有失遠(yuǎn)迎?!?/p>
沈昱面帶微笑地收了官印,與姚縣令互相見了一禮,便將話題轉(zhuǎn)到來意:
“哪里哪里,沈某年少識淺,不過是有祖輩蔭庇,而今幸蒙天子厚待,得與師妹游歷四方,還望大人多多擔(dān)待。不過,方才我見姚大人在堂上愁眉不展,不知可是在審理此案的過程中遇了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