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眼神落在茶幾上面的一塊手帕上。
一塊男士手帕。
蘇念彎腰就拿起來,扯了扯嘴角:“程熹微,這誰的?”
剛剛還掛了她十幾個電話,現(xiàn)在突然就跑到她這里來拿塊手帕問是誰的,程熹微一時有些蒙,他步步逼近地走來,她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也下意識地說著實話:“陸……陸子衡的……”
上次她在餐廳碰到他,他替她解了圍,把這塊手帕給她擦汗,她一直忘記還……
一聽這個名字,蘇念的額角就跳了跳,渾身溢滿怒氣,冷眼盯著她:“程熹微,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不要帶莫名其妙的人回家?”
程熹微退無可退,扶著窗臺,睜大眼看著蘇念,似乎、似乎……是說過。有個暑假,他去美國,“約法三章”的時候說過,但那是在法國的時候啊,而且是他的房子啊。
而且,就算是現(xiàn)在這個房子,她也沒帶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回家啊。
眼看他就要靠過來,程熹微連忙說:“我……我沒帶人回來過啊……”
但他還是靠了過來,一手搭在玻璃窗上,一手扶在窗臺上,身子微微傾斜,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身下。
他專注地盯著程熹微,眼底是一觸不到底的暗沉,盯了半晌,才緩了緩聲色:“你剛剛打電話給我做什么?”
他緩過來了,程熹微可還沒有。
他的個頭本來就比從前更高了,她如今大概就到他xiong口,平時不說話氣場就極強(qiáng)了,稍微冷個臉就能讓整個會議室安安靜靜的,現(xiàn)在渾身還溢著未散的怒氣,又離她這么近,好像下一刻就要吞掉她的眼神……
程熹微呼吸都不順暢了,推了推他:“你……你能不能離遠(yuǎn)點兒?”
蘇念顯然誤會她這句話的意思了,眼神一緊,怒氣又上來了:“程熹微,你就這么討厭我?”
程熹微被他逼得緊緊地靠在窗臺上,身子后傾,腦袋貼在窗子上一動不能動,都要哭出來了:“不是……”
蘇念靠得更近,一張漂亮的臉近在咫尺,雙眼看入熹微眼底,聲音不再冰冷,帶了絲循循善誘的味道:“你剛剛打電話想說什么?嗯?”
這樣呼吸交接的距離實在讓熹微吃不消,心跳加速,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想要再往后退,偏偏退無可退,舌頭都開始打結(jié):“說、說……說我……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p>
話出口熹微就覺得變了味道,果然見蘇念的神色肅然一冷,忙道:“不是……”
剩下的話被蘇念堵在了嘴里。
他帶著不容抗拒的氣息吻上她的唇,唇齒交接間充斥著拆骨入腹般的力道,狠狠吞噬著她的所有。
這樣一個吻,忍耐多年,一觸即發(fā),一發(fā)不可收拾。
不夠,不夠,怎樣都不夠。
他整個人緊緊靠過來,不間斷地攫取她的呼吸,在她嘴里肆掠,接著轉(zhuǎn)戰(zhàn)耳下,流連在脖頸間,最后一路向下。
程熹微被他禁錮住,一度缺氧到頭腦昏沉,好不容易能呼吸兩口新鮮空氣,仍舊被他緊緊擁抱著,一動不能動。這樣不顧一切的氣息讓她鼻尖發(fā)酸,任由他用盡全力地親吻著,直到襯衣“嘶啦”一聲被扯開,一股涼意襲來,她才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