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蹲在院子里照護那簇我精心栽培的山茶樹,剛進來時正是深冬,本該開得隆重枝頭卻稀稀疏疏。
我覺得可惜,向府上的張叔討了幾個養(yǎng)花的經(jīng)驗回來死馬當活馬醫(yī)。
聽得霍玹如是說我笑了笑:「你明白個屁,我只不過是一看書就瞌睡,一聽你背的之乎者也頭疼,吃不來讀書的苦罷了,做傭人不用動腦子多好,你說呢我的少爺?」
霍玹氣得臉都紅了:「你就嘴硬吧盧木蘭?!?/p>
「回來?!?/p>
「干嘛?」
「今日聽見前院鬧哄哄的,可是霍大人回來了?」
霍霆陪皇上南巡一去數(shù)月,也就是說我進府后一次照面都沒有與他打過。
霍玹雖不想理我,但提起霍霆他只能恭敬,梗著脖子道:「是?!?/p>
我停了手上的活,回屋洗手換了干凈衣裳。
我這些時日一直與府上管事的夏姑姑走得近,混了個熟絡,當然也花了心思和銀錢。
是以我很容易就進了碎玉園。
聽說霍霆喜歡傍晚在院中觀星乘涼,我算著時間去,果然遠遠地瞧見院中一抹月色影子。
夏姑姑走到霍霆身后稟報了,那端坐仰望的身影緩緩回過頭來。
夏姑姑一邊說一邊朝我看來:「倒是個懂得感恩的丫頭?!?/p>
那腦袋又無聲地轉(zhuǎn)了回去。
我依夏姑姑的眼色行事,待她走后我才端著托盤輕走去。
「拿的什么?」
「大人,是奴婢做的一些吃食,冰酪子還有用豆蔻加菖蒲煮出的湯水,天氣燥熱,冰酪解暑降溫,這水補養(yǎng)心氣?!?/p>
「跪著作甚,起來。
「你方才自稱奴婢,我也聽說這些時日你在府上很是勤快。那日霍玹說你是大嫂為霍辛兄長安排的妾室,你如此做是讓人在背后說我霍霆心xiong狹促不講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