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栽贓,心中野獸咆哮欲出,要殺去學士府,要拎著那紈绔女子的衣領,質(zhì)問她為何恩將仇報,質(zhì)問她有否家教,質(zhì)問她到底想怎樣。
適逢母親舊疾復發(fā),一下子把他心中怪獸嚇了回去,重新安生起來。
后來她提出交易,說一年后和離。
再后來,種種機緣巧合,他目睹她的改變,對她改觀,也從欣賞到愛憐,準備好好與她共度一生。
誰知,又發(fā)現(xiàn)他被栽贓,竟是皇上所為!
加之武王欺人太甚,種種累疊,讓他心中本沉睡的怪獸再次蘇醒,蠢蠢欲動,想沖破鎖鏈而出。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被流言蜚語包圍……所以他不敢進一步,他怕控制不了自己,沖上去與之打架,
誰嘲諷他,他就撕碎那人的嘴。
誰看他笑話,他就挖掉那人的眼。
誰敢背后議論誹謗,他就擰斷那人的脖子,讓那人沒命再議論。
他也不知野獸出籠后,他會不會真這么做,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一陣寒風吹來,讓裴今宴逐漸猩紅的眼慢慢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將寒風吸入,鎮(zhèn)壓躁動,順便抬眼看向夜幕。
“這流言……何時是個頭?‘那位’何時與武王交鋒?瘋了……真是要瘋了!”
……
齊膳樓。
伴隨著小二殷勤的諂媚聲,兩名身材高挑、氣質(zhì)颯爽的女子進入雅間。
在雅間等候的女子見狀,起身笑臉相迎,“翎羽,你可算是有時間出來了,這些日子我天天送帖到你府上,你都說有事,最近在忙什么?”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顧翎羽。
而雅間女子是梅箏。
梅箏剛迎上去,便感受到顧姑娘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氣,吃了一驚,“翎羽你怎么了?這幾日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顧翎羽目光陰冷,“閑雜人等,都出去?!?/p>
丫鬟們被殺氣壓得瑟瑟發(fā)抖,梅箏扭頭對丫鬟們道,“你們都出去吧?!?/p>
丫鬟們紛紛離開,但顧翎羽的丫鬟沒離開,梅箏也未計較,追問,“翎羽你別嚇唬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顧翎羽依舊面無表情,“我問你,你是不是故意利用我?”
梅箏有些心虛,卻強撐著,“我怎么會利用你?是誰在背后讒言了嗎?你告訴我那人名字,或者把她找出來,我們幾人當面對峙!”
顧翎羽雙眉皺緊,“我問你,蘇明妝和錦王牽手一事,你之前知情嗎?”
梅箏欲哭無淚,“我當然不知情??!我連蘇明妝去錦秋節(jié)都不知!不信你去問問許疏煙,那人最是兩面三刀,喜歡背后拆我臺,不用你追問,她也會主動把真相告訴你!”
怕顧姑娘不信,咬了咬唇,又道,“實話和你說,我壓根就不想去什么錦秋節(jié),無奈公孫公子要去,我才迫不得已跟去。這個,你也可以問許疏煙!”
顧翎羽——難道,之前是她誤會了?
思考片刻,顧翎羽沉聲問,“你可知,你父親是武王一派的人?”
“?。俊泵饭~一愣,“這……好像……隱約知曉父親與武王殿下走得近,難道你與武王是仇人?哦對了,狩獵節(jié)那日,你是在皇上的隊伍……但……但難道因為這個,我們就要不共戴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