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坐在一旁,臉上掛著禮貌性的淡淡笑容,但眼神冰冷,滿是警惕。
顧翎羽進(jìn)來后,余光掃了一下蘇明妝,之后為兩位老夫人行女禮,“晚輩見過裴老夫人,裴二夫人,給二位請安?!?/p>
嚴(yán)氏客氣道,“姑娘多禮了,快請坐,上茶。”之后又道,“這么冷的天,怎能勞姑娘專程來一趟?是顧老太君有什么事嗎?”
顧翎羽按照丫鬟指引,坐下回話,“讓老夫人笑話了,是晚輩不懂事。托裴將軍的福,我們鐵衛(wèi)關(guān)也立了一功,尤其是晚輩和兄長兩人,可以說是白撿的功勞。
而晚輩得了功勞,竟沒來國公府拜謝,今日祖母問起后,把晚輩狠狠教訓(xùn)一頓,晚輩知錯,也急忙趕來。只是來得倉促,既沒送拜帖也未精心挑選禮物,實在是太失禮了。”
顧翎羽說得有理有據(jù),態(tài)度也誠懇,不像是要顛倒黑白的樣子,嚴(yán)氏和霍薇心中更是疑惑——明妝在擔(dān)心什么。
兩人看向蘇明妝,卻見女子若有所思,并未回應(yīng)兩人,只能作罷。
嚴(yán)氏道,“顧老太君真是客氣了,上一次見到她老人家,還是長樂節(jié)的宮宴上,老太君身子硬朗,全然不像臨近八十歲的人?!?/p>
霍薇也道,“是啊,老太君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在她身旁,都能感受到暖暖的福氣?!?/p>
兩人也都是官家夫人,即便做不到長袖善舞,但迎來送往、說一些喜氣話,都是沒問題的。
就這樣,三人便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從一些客套話,講到鎮(zhèn)戍關(guān),顧翎羽說起吳元帥對安國公的信賴,以及顧元帥對安國公的贊賞,
還說起顧元帥將她留在京城,也是讓她說服安國公,到鐵衛(wèi)關(guān)歷練,顧元帥愿意親自傳授等等。
幾人可以說相談甚歡。
但全程,蘇明妝都未說話,甚至連個眼神都未投過去。
嚴(yán)氏思考片刻,輕聲問道,“明妝,你怎么一直不說話?是身體不舒服嗎?”
蘇明妝抬眼,笑容歉意,“回母親,確實不舒服……今日身子不爽利?!?/p>
一時間,嚴(yán)氏也有些糊涂了,不知明妝真是癸水的原因,還是顧翎羽來的原因。
不過既然明妝說身子不爽利,就是不想留下。
想到這,嚴(yán)氏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p>
蘇明妝也沒客氣,直接起身,“是,那晚輩失陪了,”又對顧翎羽道,“顧姑娘,失陪了?!?/p>
作勢就要離開。
霍薇也懵了——她剛剛不是還擔(dān)心,這顧翎羽過來胡說八道嗎?難道她不留下盯著,怎么還走了?
蘇明妝選擇離開,是因為她意識到——如果顧翎羽一旦說錦秋節(jié)的事,她在場,才更尷尬。
她若反駁,便必須說出合作之事;若不反駁……也很難收場,何必呢?她走就是。
她走后,顧翎羽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回頭她再對兩位老夫人解釋。她們信便罷了,如果不信……那就再說。
卻沒想到,蘇明妝剛一站起來,顧翎羽也跟著站了起來,笑道,“蘇姐姐等等,今日我來,除了拜謝老夫人,便是與你一聚?!?/p>
眾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