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為何突然發(fā)熱,不過如果真是心病,溯源的話,應該就是孽緣和正緣那件事了。
夢醒后,起初她確實羨慕顧翎羽,想成為顧翎羽那樣被人贊美的女子,但從未想過搶顧翎羽的姻緣。
……當然,她壓根就沒想要姻緣,只想一輩子留在家中,每天和家人在一起。
“是吧?那我下床。”蘇明妝正要撩被子,突然想起,自己還穿著中衣。
又看向空蕩蕩的房間,心生疑惑,“我隱約記得剛剛母親她們進來,你看見了嗎?”
“沒有?!彼乃级荚谒砩?,哪還注意有人進來?
蘇明妝靈機一動,“剛剛母親定是來過,你幫我出去問問。”
“好?!?/p>
隨后,裴今宴一離開,蘇明妝便趁機從床上跳下來,拿了件衣服快速穿好,之后跑去看一旁的銅盆,所幸里面有水,也顧不上那水是新的舊的,低頭便洗臉。
說來也怪,她這次發(fā)熱,哪怕溫度高,也只是疲倦昏迷,并未疼痛或者流汗,與醫(yī)書上寫的全然不一樣,她打算等病好后,有時間多找?guī)妆踞t(yī)書看看。
托之前裴今酌腿傷的福,她一口氣買了許多醫(yī)書,正好可以研讀一番。
少頃,
待裴今宴回來時,見蘇明妝已經(jīng)穿戴好,正給自己挽發(fā)髻。
卻見女子端坐在妝凳上,因為舉著雙臂,所以寬松的衣袖下滑,露出修長小臂,那手臂看似纖細,但仔細看,卻隨著女子每一個動作,展現(xiàn)出一些肌肉線條的流暢痕跡。
他從沒見過這么美的一雙手臂,優(yōu)雅卻不柔弱,剛柔并濟。
女子的頭很小,但頭發(fā)卻很多,濃密烏黑,哪怕她手法熟練,挽發(fā)髻也會稍顯吃力。
見女子打理完頭發(fā),裴今宴急忙收回視線。
蘇明妝起身,轉過身來,“剛剛母親她們是不是來過?有什么事嗎?”
裴今宴到水盆洗手,“下人說,母親和嬸母回去,蘇夫人去送了?!?/p>
蘇明妝剛要提醒他,那水她剛剛用過,但見他已經(jīng)開始洗手,便就沒說,“原來母親回去了?!?/p>
語調失落。
裴今宴洗完了手,思考用什么擦——若在兵營,直接在衣服上擦一擦便是……當然,極有可能都不洗手。
但在這鳥語花香的蘇家,他不能太粗魯。
蘇明妝眼尖看見,便匆匆過去,取了巾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