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愣住,一時間思緒空白。
蘇明妝也愣住……她在說什么?為了哄男人,怎么可以胡言亂語?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和他在一起,今生今世只嫁他一人,是否喜歡、有多喜歡,是愛情還是親情,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對他的感情,很復(fù)雜。
是自責(zé),是感動,是欣賞,是欽佩,是暖心,是安全感……就好像春風(fēng)一般無形,透過每一個縫隙,將她包圍、暖化、征服。
裴今宴心跳劇烈,他生硬地低下頭,眼神移到她臉上,“你……剛剛說……喜歡我?”
蘇明妝面頰火辣辣,本想肉麻地說上兩句,但看著他漆黑如墨的雙眼,卻怎么也說不出哄人的話,狠狠道,“你也不是七老八十,還懷疑自己耳背嗎?這么羞人的話,我說出一次就算了,你還想聽幾次?非要拉出來反復(fù)鞭尸嗎?”
裴今宴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罵得他心跳劇烈,總想激動地做一些什么,來宣泄心情。
最后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下心中悸動,扶著女子坐正,自己也離開床沿,回到椅子上。
“……”蘇明妝——氣氛烘托至此,不抱抱她?親親她?算他狠!
裴今宴如何不想?
他覺得今天晚上,怕是都睡不著了。
但現(xiàn)在還不行,他對她實在沒有抵抗力,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最后趁人之危。
她正病著,剛喝了藥,他就要動手腳,豈不是禽獸?
況且,現(xiàn)在兩人沒有肌膚之親,他都有如此滔天醋意;若真發(fā)生,他絕對受不了她和錦王有什么合作!
裴今宴急忙起身,“你稍等,我把食盒藥碗送出去,否則房內(nèi)空氣渾濁?!?/p>
“……好。”
蘇明妝就這么看著男子將藥碗放入食盒里,蓋好蓋子,拎了出去。
她靠在軟墊上,心里想——他是對的。有卑鄙武王動手腳,外面謠言定鋪天蓋地,而兩人關(guān)系越是親密,那些謠言便越刺痛他,對他傷害越深。
保持最后的距離,才能保護(hù)彼此,撐過這一段風(fēng)波。
很快,
裴今宴回來。
蘇明妝看去,卻見他面龐格外干凈,劍眉上還有一些shi潤,想來是去用冷水洗了臉。
她也收回之前勾引人的姿態(tài),表情嚴(yán)肅許多,“剛剛我們說到哪了?既然祖皇帝沒把荒谷老人的身份泄露給后人,那皇上是如何得知的?”
裴今宴搖頭,“我也不知,這不是我能問的?!?/p>
蘇明妝了然,又問,“那你剛剛說因禍得福,是關(guān)于荒谷老人?”
“是,”裴今宴繼續(xù)講道,“皇上不知從哪得知荒谷老人家族對祖皇帝的許諾,所以要求荒谷老人出山,拯救國難、平定內(nèi)亂。但荒谷老人不肯,他認(rèn)為皇上與武王爭斗不算國難,除非武王興兵造反。
后來我據(jù)理力爭,與荒谷老人一番交涉,荒谷老人才讓了一步,說:現(xiàn)在雖未到他出山之時,但他愿意傳授一部兵法策略給一人,也只傳授給一人。
如果皇上愿意,便讓一人過去學(xué)習(xí)。但如果皇上敢讓那人把兵法謄抄出來,供多人學(xué)習(xí),荒谷老人便立刻將兵法公開,供全天下人學(xué)?!?/p>
蘇明妝越聽越心驚,心底有個聲音越來越大——戰(zhàn)神?夢中,她和離后,裴今宴竟搖身一變成為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