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曾在刑部受過訓(xùn)練,無論是搜集信息、捋順線索、分析案情,都快速而準(zhǔn)確。
裴今宴剛一說完,霍躍便做出判斷——蘇明妝確實在套話!在姑母那想方設(shè)法地套今酌的信息,甚至還屢屢用今宴來打掩護(hù)。
裴今宴垂下眼,想到嬸母還說盡好話,為他美言,卻不知人家喜歡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堂弟,真是……諷刺啊!
雅間內(nèi)氣氛越來越凝重,
霍躍感覺呼吸都噎了,他急忙輕咳幾聲,“嗨,別管那么多了,不就是和離嗎?十一個月后,又是一條好漢……哦不對,又是一條好單身漢!咱們先吃飯吧,這頓我請?!?/p>
“不用?!迸峤裱鐝膽阎刑统鍪鍍摄y票,放在桌上,“我不吃了,你喜歡什么點什么,上次酒錢也沒給你,一起給。”
說著,起身就要走。
霍躍急忙沖過去,一把抓住裴今宴的胳膊,另一只手撿起銀票,塞回其懷中,“我知道你吃不下去,我也吃不下。銀子你拿走,上次喝酒算我請的,這雅間你也別管了,交給我。”
“不行。”說著,又要掏銀子。
霍躍急忙把他另一只手按住,“別和我推了,這件事……嗨,你也消消氣,還是那句話,冷靜別沖動,回去先問問今酌,和今酌好好談?wù)?,別沖動行事。”
裴今宴深深看了霍躍一眼,“你擔(dān)心,我遷怒在今酌身上?”
霍躍被說中心事,尷尬笑了一聲,卻不肯承認(rèn),“我擔(dān)心什么?我只是他表兄,你是他堂兄,你們關(guān)系更近?!?/p>
裴今宴嘆了口氣,“你知道我這人不喜欠人情,銀子你拿好,我答應(yīng)你會冷靜。而且……我也沒失態(tài)的動機(jī),我不喜歡蘇明妝,她也不喜歡我,我們只是陰差陽錯的陌生人而已。”
“行行行,銀子我拿了,下回有機(jī)會我請你吃飯?!?/p>
霍躍放開了他,接了銀子,心里想——陌生人?他怎么不覺得是陌生人?
算了,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他自己婚事還沒著落呢,哪有臉管人家的婚事?。
國公府,主院。
書房內(nèi),燈燭明亮。
裴今酌坐在氣派的桌案后,案上放著一本兵書,書頁翻開,但人卻一動不動,不知思索什么,猶如一尊雕像。
突然,窗外傳來對話聲。
“國公爺,您回來了?今天回來得這么晚?可用過晚膳?”
“今酌呢?”
“堂少爺正在書房看書?!?/p>
“好?!?/p>
緊接著,腳步聲便向書房而來。
裴今酌緩緩轉(zhuǎn)頭,對向窗子方向,清俊惑人的臉上,眼眸漆黑,目光銳利。
這兩日堂兄一直心事重重,但兩人同吃同住、一同入宮當(dāng)差,他敢斷言堂兄心事并非公差。
堂兄生活單調(diào),人際關(guān)系簡單,大伯母身體情況良好,那么便只有一種可能——堂兄的心事,定與蘇明妝有關(guān)。
他又是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