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小少爺已經睡了,今天又吐了兩次,好在沒有昨天那么嚴重了。”桐姨恭敬地向霍庭森陳述朝朝的情況。
霍庭森聞言,擰了擰眉,沉聲吩咐道:“讓桃山過來一趟?!?/p>
“是,三爺?!蓖┮厅c頭道。
可能是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霍庭森一來到兒童房,躺在嬰兒床上的孩子就忽然睜開一雙好像珍貴寶石的眼睛。
霍庭森走到床邊,低身托著孩子的身子把他抱起來,朝朝沒什么精神地趴在霍庭森懷里。
小朋友這幾天都沒什么精神,霍庭森帶他去醫(yī)院看徐愉也沒用。
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孩子的后腦勺,霍庭森擰了擰眉,在心里嘆了口氣。
不多時,桃山抱著醫(yī)藥箱走進來,“朝朝,桃叔叔又來看你了哦?!?/p>
孩子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也沒什么反應,依舊趴在霍庭森懷里,連自己的小眼皮都沒抬一下。
霍庭森把孩子放回到嬰兒床上,桃山隨即拿著聽診器給孩子檢查身體。
“三爺,朝朝沒什么大礙了,胃脹氣也好多了?!碧疑揭贿吺栈芈犜\器一邊說,然后開始幫小朋友做排氣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桃山笑意盈盈地數著數,這會兒,小朋友的情緒比剛才好多了,握著自己的小拳頭含糊不清地叭叭。
見孩子情緒恢復了些,霍庭森在心里松了口氣。
不一會兒,在一樓,霍庭森單手抄兜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院子里的那棵被大雪覆蓋的銀杏樹,眸色深如寒潭,淡聲問:“徐愉的身體狀況怎么樣?桃山,她醒來的可能性有幾層?”
“三爺,小夫人……”桃山低著頭抿了抿唇,“最多只有三層可能性。”
話落,氣氛低沉,靜得仿佛能聽到窗外雪落的聲音。
霍庭森抬手輕輕揮了揮,“你先離開吧?!?/p>
桃山腳步不動,想了想,猶豫了片刻后,斟酌著勸道:“三爺,不管怎么樣,您還有朝朝?!?/p>
霍庭森緘默無言,桃山在心中沉沉地嘆息一聲,隨即抱著自己的醫(yī)藥箱離開月湖晚景。
桃山離開后,霍庭森的目光又落在窗外那顆銀杏樹上片刻,接著離開一樓。
走進二樓靠窗的小客廳,霍庭森坐在窗邊的一只法式軟沙發(fā)上,壁爐里的火苗竄起,仿佛在火中互相追逐。
隨手拿起旁邊一本書,霍庭森慢慢翻開,這是徐愉用來夾銀杏樹葉的一本書。
霍庭森撿起里面的一片銀杏樹葉,看了看,就在霍庭森準備把這本書放回原位時,忽然從里面掉出來一張白紙。
霍庭森把這張白紙撿起來,正面反面都看了看,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可能是徐愉折紙用的,霍庭森心想,可就在他把白紙重新夾回書里的時候,這當兒,壁爐里的火苗忽然竄起,在橙紅色火光的照映下,白紙上竟然依稀出現(xiàn)一種淡藍色的字跡。
霍庭森連忙收回白紙,起身走到壁爐前,折開這張白紙,放在壁爐前炙烤。
不到兩分鐘,白紙上就出現(xiàn)滿滿的淡藍色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