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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徐愉的孕吐就沒那么嚴重了。
不知道是因為這只小崽子不聽話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從懷孕八周到十二周的這一個月里,徐愉格外難熬,幾乎每天都吐得昏天黑地。
但即使在孕吐最難受的時候,徐愉也沒怨過肚子里的小崽子。
好在孩子還知道心疼媽媽,十二周后,徐愉的孕吐漸漸沒了,之前掉的肉也都長回來了。
四季輪轉(zhuǎn),指針指向盛夏。
周末上午十點,徐愉和顧南風(fēng)一起去參加一個藝術(shù)展,在展會上花了七百萬買了兩幅油畫。
十二點的時候,徐愉被閔叔送回南山公館,在她意料之外,霍庭森的車竟然在家。
這男人不是說他今天加班不回家嗎?
徐愉抿了抿唇,下車后提著包回到別墅。
還沒進入別墅,就聽到里面?zhèn)鱽碚f話聲。
“三爺,今天是小夫人的體檢時間?!碧疑降?。
霍庭森應(yīng)了聲,聲音低沉地問:“她身體怎么樣了?”
桃山抿了抿唇,在心里嘆了口氣,“不太好,三爺,兩個月后,這個孩子必須拿掉?!?/p>
氣氛沉默了會兒。
霍庭森聲音比剛才更加沙啞,“不能再多留一些時間了嗎?”
“三爺,不能,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兩個月后,胎心很可能會驟停,這對小夫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危害?!碧疑秸Z氣嚴峻,毫無任何商量。
話音剛剛落地,徐愉就不可置信地走進客廳,桃山額角一抽,心里哇涼哇涼的。
完了!
三爺完了!
霍庭森神色不變,在煙灰缸里摁滅指尖的煙頭,起身走到徐愉身邊,抬手把她摟進懷里,慢慢撫了撫她的后腦勺,“怎么回來了?不是說今天去顧家玩嗎?”
“三……三哥,你們在說什么?”徐愉吶吶地問,眸色無光,周身沉靜得恐怖。
“你都聽到了?!被敉ド吐暤?,偏頭吻了吻她的耳垂,“徐愉,我可以沒有孩子,但不能沒有你?!?/p>
話音落地,徐愉抿了抿唇,眼淚順著眼眶落下,鼻尖泛紅,抬起雙手扣住霍庭森的后背,聲音幾近顫抖,“三哥,為什么?你不是說過,你會喜歡寶寶的嗎?我不懂,你為什么不要孩子?是我生病了嗎?”
霍庭森閉了閉眼,然后直起身,微微低下頭,用自己的指腹擦掉徐愉臉上的淚痕,深邃烏沉的目光落在她眼底,在徐愉模糊的淚光下,緩緩說出寒梅子的事。
桃山抱著自己的藥箱默默離開南山公館,這樣的選擇,對徐愉這個準(zhǔn)媽媽來說確實過于殘忍。
客廳里只剩下霍庭森和徐愉兩個人。
“徐愉,我不能失去你?!被敉ド皖^盯著姑娘烏黑的瞳孔,緩緩吻了吻她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