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看了一眼石靜手上的緞面繡松鶴延年紋樣手帕,猜出是送給太后,頓時覺得正常多了。
不過跟荷包相比,手帕上的刺繡落了俗套,手藝差得也不是一點半點。
石靜此時還在走神,從荷包又想到了最近發(fā)生的事。
本來約好,上元節(jié)一起看花燈,可她并沒有收到宮里請?zhí)?/p>
直到今天,還有一個月大婚,她甚至沒見到胤礽面。
算起來,他們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沒見面。
不過與六七年的等待相比,三個多月不算什么。
繡手帕到底不如繡荷包技法純屬,一個沒留神,扎到手指,疼得石靜輕輕“嘶”一聲。下意識把扎疼手指放入口中,鐵銹味很快在口腔彌漫開。
四月底,歐羅巴諸國使團來訪,大婚
大婚啦
西洋使團拜帖擺在石靜面前,她看也不看,對黎百玉道:“夫人就說我在繡嫁妝,不見外客?!?/p>
外國使團進京不去朝見皇上,卻跑來石府見她,顯然是奔著青蒿粉來的。
她把青蒿粉交給胤礽,一來是為了解開皇上的心結(jié),二來幫胤礽重開賽道,遠(yuǎn)離皇權(quán)中心,三來也是為了普惠大眾。
這里的大眾,指的是清朝百姓,而不是二百多年后那群強盜的祖先。
石靜不知道朝廷與西洋諸國做了什么交易,但她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摻和進去。
如果真有交易,那也是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代價可想而知。
此時外國使團來見她,多半是想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把戲,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價值。
對方想玩孫子兵法,石靜卻只把他們當(dāng)孫子,眼不見心不煩。
黎百玉得了準(zhǔn)信,將拜帖原路退回,并派人前去說明理由。
外國使團碰了軟釘子,還不罷休,又想法辦法走通了二房關(guān)系。
“五萬兩黃金,那可是黃金??!”二夫人又拿著拜帖來找石靜,“你阿瑪一年俸祿才有多少,石家全年進益又有多少,有這五萬兩黃金,夠養(yǎng)活石家?guī)状肆?!?/p>
二夫人緩了口氣,繼續(xù)眉飛色舞道:“一個小小的藥方而已,能賣五萬兩黃金!掌珠啊,你在猶豫什么!”
石靜耐著性子聽完,越發(fā)肯定了分家想法。
“那個方子我已經(jīng)上交朝廷,這才有了青兒和爭兒鄉(xiāng)君封號,二嬸忘不成?”她反問。
二夫人當(dāng)然沒忘,石青和石爭都有封號,唯獨把寶珠落下了??涩F(xiàn)在不是跟石靜掰扯這些的時候,賺錢要緊:“上交朝廷又如何,朝廷可沒說不許你將藥方賣給別人。方子是你的,你想賣給誰,就賣給誰!”
這還用說嗎?封號都賞下來了,足見皇上對藥方的重視程度。
眼看二夫人鉆進錢眼里出不來,石靜懶得跟她解釋:“二嬸說得對,方子是我,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不想賣就不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