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傻。”
寶珠放緩了聲音,脫力般靠向椅背:“大阿哥放任不管,我能有什么辦法,坐胎藥事就此揭過?!?/p>
之后她再不肯去給大福晉請安,也沒人追究,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在我之后,又有一個侍妾被診出喜脈。大福晉沒送安胎藥,卻在暗中挑撥我們兩個關系,想讓我們自己掐起來,兩敗俱傷?!?/p>
寶珠冷笑:“大福晉面甜心苦,經常用陰私的手段折騰下頭侍妾,大阿哥府上庶子女都是這樣被折騰沒的。我不上當,那侍妾能懷上孩子,也不是草包?!?/p>
“餌撒出去,魚卻沒有上鉤,大福晉又氣又急,病得更嚴重了?!?/p>
冷笑變成放肆大笑,寶珠笑了半天才停下,定定看著石靜:“長姐,多謝你放我出宮。若是落在太子手里,我恐怕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石靜不是很明白她話里意思,寶珠則是一臉后怕給她解釋:“大福晉只是病重,人還有救,宮里卻傳出皇上有意給大阿哥續(xù)弦流言,說得有鼻子有眼。”
“大福晉聽聞當場昏死過去,
湊鴛鴦
“你今日來找我,有什么事嗎?”見寶珠終于說完,石靜問起來意。
寶珠撫著隆起的小腹說:“聽說皇上要巡幸塞外,我想請長姐幫忙跟太子說說,想辦法讓大阿哥帶我去?!?/p>
這次外出名單已然定下,大阿哥只報了自己的名字,沒帶大福晉也沒帶任何侍妾。
石靜看了一眼寶珠隆起的肚子:“這一路舟車勞頓,很是辛苦,你懷著孩子,還是在家好好養(yǎng)胎吧?!?/p>
隨行名單除了皇上,誰也無法修改。
寶珠此來好像只為告訴石靜她宅斗勝利的消息,隨駕巡邊不過是隨口一提,被委婉拒絕也沒再堅持。
倒是石靜越看她的肚子越覺得不安:“這個孩子是那次在阿哥所有的嗎?”
寶珠果然點頭:“正是那次。”
石靜提醒她:“那次大阿哥中了藥,且藥性極其霸道,孩子恐怕會受影響?!?/p>
當天寶珠也吃了藥,她知道藥性如何,可她別無選擇:“我算計了大阿哥,大阿哥恨毒我,以后肯定不可能再與我同房。我現在能拿捏他,只有這個孩子。不管孩子是癡是傻,是男是女,我都要生下來?!?/p>
即便如此,也比留在宮里,被太子悄無聲息弄死好。
出宮之后,還有額娘照拂她,在宮里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死了都沒人知道。
寶珠很后悔當初進宮決定,但領教過太子的手段,她只敢怨自己,恨惠妃恨大阿哥,不敢恨石靜一點。
不但不敢恨,還得拍著石靜馬屁,生怕哪天毓慶宮人不管了,放任她自生自滅。
寶珠站起身,艱難跪倒在石靜面前:“我之前做錯了很多事,不敢奢望長姐原諒,只求長姐能看在同為石家人份上,給我和我腹中的孩子留一條活路?!?/p>
相比大阿哥冷漠無情,太子才是最讓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