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不足,芳芷都看得出,想必寶珠背后的人腸子都要悔青了。
可人都送進宮,不可能一直空等,總要做點什么。
石靜不信索額圖如此心大,把寶珠送進宮就什么都不管了。
正好順著寶珠藤,摸到索額圖種在毓慶宮瓜。
蘇麻喇姑固然厲害,搞如此大的清洗,難免會有一兩條漏網(wǎng)魚。
石靜換位思考,如果她是那個瓜,會怎樣讓寶珠得到寵幸呢?
如果寶珠是個聰明,能自己想辦法,她大約不會冒險出手暴露自己。可寶珠蠢成這樣,再不下猛藥,很難成事。
“讓春屏給李德福帶話,這幾日盯著點太子爺入口的東西,和身邊的香爐,花草,別讓人動了手腳。”在心里推演一番之后,石靜吩咐芳芷。
毓慶宮對吃食的檢查,與乾清宮一樣繁瑣,哪怕亂得像篩子那段時間,胤礽飲食也沒出過錯。
但對方是友軍,又是以有心算無心,不得不防。
話傳出去,李德福是真上心,胤礽回來直奔后院,除了詹事府有事找他,基本不在前院停留。
石靜常住毓慶宮之后,李德福只在前殿當(dāng)差,將后殿完全交給石靜身邊人。
都說何寶柱滑不留手,李德福比何寶柱還要雞賊,他怕自己防不住,就攛掇胤礽往后殿來。
胤礽也是個經(jīng)不起攛掇,回來哪兒也不去,要么窩在后殿暖閣外間的炕上看書,要么去書房練字,更多的時候則是陪石靜閑聊。
這段時間,兩人仿佛重回蜜月期,如世間最尋常夫妻那樣朝夕相處。
胤礽樂得清閑,石靜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認(rèn)真檢查胤礽飲食起居。
“是不是該留點漏洞,萬一那人沒有你想象中聰明呢?”胤礽很享受石靜像花蝴蝶似的圍著他飛,又怕她長期精神緊張勾起舊病。
嚴(yán)防死守快兩個月,釣魚也不是這么個釣法。
石靜正在燈下翻看賬冊,頭也沒抬:“怎么,你想嘗嘗情。藥滋味?”
“有何不可?”胤礽又不是沒嘗過,“比坐胎藥還清淡一些?!?/p>
想起那夜如水波般搖晃的帳頂,石靜不接話茬:“寶珠這邊沒有進展,她背后人肯定著急。人在著急時,更容易露出馬腳,你且讓李德福盯著,不會等太久?!?/p>
胤礽知道石靜寧可苦等,也不想讓他受到一點點傷害??啥嗟纫惶?,她就要跟著提心吊膽一天。萬一對方是個沒腦子且有耐心的,等到哪天是個頭兒啊。
她不想他受到傷害,他就能眼睜睜看著她煎熬不成?
翌日,胤礽破天荒宿在前殿,寶珠終于等來了給太子洗腳的機會。
理想有多豐滿,現(xiàn)實就有多骨感,太子看見她的臉,聽完她自報家門,便面無表情讓她退下了,多一句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