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時常迷茫,找不到前路和方向,他感覺自己的精力旺盛到可怕,夜夜笙歌也不覺得累。
好不容易睡下,整晚都是光怪陸離的夢。
如今坐鎮(zhèn)河道總督府,不是去戶部扯皮要銀子,就是在堤壩上監(jiān)工,公差一出便是十天半個月,累極倒頭便睡,一夜好眠。
差事雖然辛苦,身體反而比從前更好了,精神頭兒也更足。
找到了對的方向,便要一條路走到黑。
石靜從太后處了解到,皇上不僅訓斥了大阿哥,卸了他的差事,還讓他閉門思過,三個月不得出府。
“惠妃看著敦實溫厚,骨子里最是要強?!?/p>
因為大福晉流產(chǎn)事,太后對惠妃心里有氣,可見她病這些時日,總不見好,也有些可憐她的意思。
“如今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立下軍功。四阿哥和八阿哥接下了追討國庫欠債的差事,兩人年紀不大,做事卻有章程,又請動太子出面,差事應該能辦成。只大阿哥一個身上未有寸功,反被皇上禁足,惠妃急火攻心,昏迷了好幾日才醒?!?/p>
眼看諸皇子逐漸長成,大阿哥失去了年長優(yōu)勢不說,還可能在爵位上被弟弟們反超,以惠妃要強的性子,不著急才怪。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人著急上火。
解皇上的人都知道,皇上在哪個兒子身上的付出,都不是平白付出,上面明碼標價。
比如太子。
皇上在太子身上傾注太多精力,總想得到相應的回報,于是形成了既要又要還要局面。
在歷史中,皇上親手逼瘋太子,將明,索兩黨連根拔起,削平半個朝堂之后廢掉太子,把自己也氣個半死。
在一眾皇子當中,除了太子,皇上在大阿哥身上傾注的心血也不少。
韭菜本來長勢良好,皇上提著鐮刀想要收割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遠不如想象中的好,將會是怎樣的心情不難想見。
愛之深,責之切,便是這個道理。
石靜以為,最讓惠妃鬧心,不是功勞,也不是爵位,而是圣心。
圣心易失,難再得。
“惠妃病了,主持不了小選,宜妃和榮妃都想要爭取,結(jié)果皇上把這個權(quán)柄給了德妃?!?/p>
論資歷論寵愛,都輪不到德妃,太后實在不明白皇上的用意,卻實打?qū)嵉匾娮C了宜妃針對德妃全過程,以及榮妃對德妃的不滿意和不配合。
每日三妃過來請安,總要暗中較量一番,再沒有了惠妃在時言笑晏晏,裝都懶得裝。
“您不如借口小選在即,免了三妃請安,讓她們自己忙去?!辈挥寐犔蟊г?,石靜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三妃之間的火藥味。
太后年紀大了,又不管事,自然沒必要承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