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生啞然失笑,心道又是一個說沒兩句就原形畢露的家伙,一路之上多有不太平,這劫道的散修也著實(shí)多了些。
“你不是我的對手,想要做這樣的無本買賣,還差了點(diǎn)兒。我也不與你計較,你現(xiàn)在退去還來得及。這一路上,我也不知道殺了幾個你這樣的散修了!”
對方更是震怒無比,手中劍訣一掐,一道劍光便直取許半生,口中罵道:“說我是散修?呸!你是不知這片湖泊乃是誰家的地盤么?”
許半生眉頭微微一皺,心道難道不是散修?不過對方這一劍也頗具威脅,許半生也來不及細(xì)想,真氣循著五行運(yùn)轉(zhuǎn),手里頓時握住寒鐵軟劍,一招普普通通的迎風(fēng)斬,迎向?qū)Ψ降膭狻?/p>
一招交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二人腳下的水波如被強(qiáng)風(fēng)過境一般朝著四周擴(kuò)散而去,方圓五十丈內(nèi),水中的魚兒紛紛竭力奔逃,卻仍有許多魚兒被二人這一招波及而紛紛喪身。
有心問問對方來歷,可對方卻根本不給許半生開口的機(jī)會,五指一張,手中劍便化作無窮烈焰,宛若一只鳳凰一般撲向許半生。
許半生凝神穩(wěn)住身形,也是不敢怠慢,口中真言連吐,長生子劉處玄的鼎爐早已取出,真言落入鼎爐之中,紛紛化作息壤土雷,轉(zhuǎn)瞬間便在許半生的身體周圍布下一道雷墻,擋住了對方那火鳳凰一般的劍法。
對方也是微微一驚,隨即冷哼道:“難怪口氣忒大,手底下的確有點(diǎn)兒工夫,不過,就憑這,你還防不住我!”
許半生疾呼:“不知閣下是何門何派的道友,在下途經(jīng)此地,并不知這魚乃是有主之寵,且的確是這魚先行攻擊的在下。不如咱們先住手談?wù)効珊???/p>
對方卻是渾然不理,冷哼了一聲,道:“這會兒想談?wù)劻?,剛才你不是硬氣的很?少廢話,殺我?guī)煾傅膶欞~,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償命吧!”
攻擊更顯猛烈,顯然是不殺許半生他誓不罷休了。
此地距離大青山不遠(yuǎn),對方既然說是有門有派并非散修,許半生本想弄清楚對方的來歷再說。可不曾想對方根本就不給許半生談的機(jī)會,下手更是毫不留情,這讓許半生也有了火氣。
“既然你如何蠻橫,就休要怪我手下無情了!”許半生斷喝了一聲,心道你有火,我難道就沒有火么?降龍木棒轉(zhuǎn)瞬間握在手中,大日火雷鋪天蓋地一般罩向?qū)Ψ?,那熊熊的大日紫焰,如同巨獸一般,將對方長劍所化的火鳳凰直接吞噬,以火攻火,壓得對方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現(xiàn)在你想談?wù)劻嗣??”許半生傲然立于半空之中,腳踏息壤土雷,迎著紫焰帶起的巨風(fēng),衣袂飄飄,一派強(qiáng)者氣息。
那人此刻正全力抵抗著大日紫焰,他終于明白,自己本以為修為高過許半生許多,想要恃強(qiáng)凌弱的舉動著實(shí)可笑,許半生雖只有筑基一重天,但是他的實(shí)力卻遠(yuǎn)在其修為之上,就憑這大日火雷,就并非他所能抵擋。
可是,至此已經(jīng)沒什么可談的了,那人把話說的太滿,此刻也唯有硬撐。
他也是無可奈何,這種狀況之下,他若敗了,回到師門,別說戰(zhàn)敗這種事,就憑那銀魚之死,只怕他那個暴戾的師父就不會放過他。他所屬的門派對于在外戰(zhàn)敗的弟子,向來也是苛刻的很,這關(guān)乎于門派的臉面。所以,無論哪種情況,他現(xiàn)在也絕沒有罷手的可能。
心中難免出現(xiàn)一絲后悔之情,早知如此跟許半生談?wù)劸秃昧?,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竭盡全力,就算是敗,也要在許半生身上咬下幾塊肉來。
“是你逼我的!”那人怒吼一聲,聲嘶力竭,眼眶都已經(jīng)瞪裂,眼角鮮血緩緩流下,其狀可怖。
口中不斷的吐出詰屈聱牙的法咒,那人雙手猛然一張,在熊熊的大日紫焰之中,陡然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翩飛而出。
那烏鴉一升上天空便發(fā)出一聲極為刺耳的鳴叫,許半生看到這只烏鴉,頓時醒悟,這人,竟然是血鴉島的弟子,幾年前,許半生也曾跟一名血鴉島的弟子交過手。雖然眼前此人乃是筑基期的弟子,他的本命血鴉已經(jīng)修煉的通體漆黑,和之前所見那只血鴉大相徑庭,可這叫聲,卻還是讓許半生第一時間意識到,這人是血鴉島的弟子。
既然是血鴉島的弟子,那更沒什么可說的了,無論如何都是不得善了,誰讓兩派本就是宿怨多年呢?
許半生輕哼了一聲,降龍木棒一收,剛才還鋪天蓋地的大日紫焰瞬間消散無形。
隨即他張開口,一陣鯨吞,腳下湖水如同匹練一般倒掛了上去,進(jìn)入許半生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