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十多天,許半生依舊是除了修煉睡覺和吃飯之外,沒有任何不適的情況。
看到這種情況,就連千寧和權(quán)元白這兩個并不希望許半生留在太一派的元嬰,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也是很可笑的事情,包括他們自己在內(nèi),當(dāng)年入門之時頭幾次被罰面壁,都是關(guān)在山洞里的人沉不住氣。這次倒好,山洞里的那位依舊氣定神閑,就像是連自己每月有兩次特權(quán)都忘記了一樣,可那些觀察他的人,反倒先沉不住氣了。
負(fù)責(zé)許半生這個山洞的,也就是送他到山洞的那名慎刑堂弟子,是陽神一脈,不過只是個筑基而已,陽神一脈的門主千寧一共也沒見過這名弟子幾次。不過這一次,他卻是主動派人找來那名弟子,讓他去聯(lián)系一下許半生,假意提醒許半生若是再不去紫光崖和玄武大殿,這個月的機會就會被浪費掉了。
千寧想要以此來試探一下,是不是許半生根本就忘記了自己還有這樣的特權(quán),否則為什么一連二十多天,他都沒有絲毫想要動用腰牌聯(lián)系慎刑堂的舉動呢?
那名弟子能夠被千寧召見,很是激動萬分,對于千寧的吩咐當(dāng)然是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即便千寧的行為其實已經(jīng)有些違反慎刑堂的準(zhǔn)則了。
可這是千寧啊,一脈之主,還是五脈之中最強一脈的門主,這個弟子本就是陽神一脈的,對于他而言,千寧就是他的師祖。
看到這弟子沒出息的樣子,千寧也是搖頭不止,可是,他也只能如此,不是他愿意直接召見這名弟子,他當(dāng)然知道一個陽神一脈的普通筑基,資質(zhì)又著實很是一般,在突然被他召見的時候會表現(xiàn)的如何激動??伤荒苋绱耍瑢こS惺滤际钦易约旱挠H傳弟子做傳聲筒,交給他們辦就行了??蛇@事雖不算什么大事,卻畢竟有違慎刑堂獨立超然的地位,多一個人知道總歸不好,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傳弟子,原本因為許半生,楊高宇就已經(jīng)動用了掌教令,若是再讓楊高宇知道千寧干涉許半生的面壁,就等于給了楊高宇一個把柄。
他只能裝作看不見這個弟子瞎激動的樣子,心說我又不是要給你什么好處,吩咐你辦件小事你總不會就此認(rèn)為我今后就會高看你一眼吧。
無論如何,打發(fā)走那名弟子了事。
這種事也無需回報,那弟子領(lǐng)命之后就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取出腰牌,調(diào)好頻道,將千寧的吩咐一字不差的轉(zhuǎn)達給了許半生。
這個頻道是只有他和許半生才知道的頻道,頗有點兒像是對講機,不過發(fā)送和收取信息的方式,卻跟微信多有相似。
即便是不在這個頻道上,只要預(yù)設(shè)過這個頻道,那么有人在這個頻道里說話,腰牌就會予以提示。這個提示當(dāng)然不會像微信那樣發(fā)出什么聲音,而是以感應(yīng)的方式告訴腰牌的主人,有信息來了。
因為腰牌是直接被打上本門弟子印記,與其主靈魂相連的,因此當(dāng)知道有信息來了之后,只需要調(diào)整到信息的頻道,就可以接受信息。
這個信息,可以是一句話,也可以是一段類似于視頻的影像,許半生在感覺到腰牌給他的提示,又看到那個慎刑堂弟子發(fā)來的影像的時候,搖頭心說,這簡直就是九州世界的微信么,只不過在九州世界,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隨便下載微信的,只有到了中神州并且加入某個門派之后,才能使用微信,門檻還挺高。
而看完這個影像,許半生微微一笑,這弟子表現(xiàn)的其實沒什么問題,就像是突然想起許半生明明每月有兩次特權(quán)卻都并未使用,于是好心提醒一樣。但是許半生是什么人?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弟子這條信息的背后,藏著某些人的授意?尤其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這里二十來天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太一派大部分元嬰密切關(guān)注的時候。
他也無意揭穿什么,那個弟子也只是聽命行事罷了,于是他回過去一條,說:“我還以為我現(xiàn)在處于面壁思過之中,不去的話可以累積到我面壁的懲罰結(jié)束之后一并使用呢,原來不能累積啊,那么我現(xiàn)在申請去紫光崖,可以么?”
對此,那名弟子當(dāng)然不會有什么異議,他很快便來到了山洞之外,解除了幻陣將許半生帶出山洞。
許半生見到這名弟子,也只是微微一笑,便算是見過禮了,一絲想要交談的欲望都沒有,這讓那名弟子覺得很是震驚,他第一次被罰面壁的時候,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出來之后也不管對方的身份,嘰哩哇啦的說個不停,對方好似也能理解他當(dāng)時的狀況,誰都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雖然不怎么搭理他卻也沒有呵斥于他。他以為許半生見到他之后也會如此,沒想到許半生只是笑了笑就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發(fā)。
“你好像很不喜歡說話?”走了一小段,那名弟子終于忍不住,問到。
許半生笑了笑,道:“不知道可以跟前輩說些什么而已,修為境界相差太大,且只有一面之緣?!?/p>
那弟子驚訝的說道:“你在那山洞里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你就不覺得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