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zhàn),真可謂是天昏地暗,術(shù)數(shù)界從來也沒有遇到過如此局面,就連古籍之上,對于這樣的記載,也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要追溯上一次人魔大戰(zhàn),只能是上古炎黃二帝時期,當時炎黃二帝聯(lián)手打敗了上古魔王蚩尤,從此炎黃二帝成為了華夏祖先,將這個世界的統(tǒng)治權(quán)交給了人類自己。在那之前,都是大巫們對世界的統(tǒng)治,而眼前的這個局面,毫無疑問,莫大師和張楚陽就是為了恢復(fù)當時的那種情形。
為了讓這個世界依舊掌握在人類自己的手中,修行者們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從大典開始,一直打到天黑,又從玉兔西沉,達到了天色發(fā)白。
龍虎山中,甚至再聽不到黎明時分的鳥叫,山里的走獸飛禽,早就離開了這里,它們遠比人類更為恐懼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即便是合數(shù)百人之力,張楚陽依舊顯得無堅不摧,修行者能夠?qū)ζ湫纬傻膫O少,而許半生卻又始終無法醒來,一直處于自己心魔的大戰(zhàn)之中。
到了太陽升起的時候,修行者們開始感覺到絕望,即便是有著佛門的相助,即便是有著西方修行者的治療,此刻數(shù)百名修行者也已經(jīng)傷亡大半,剩下的又累又餓,疲困不堪,若不是守衛(wèi)自己的世界這一條信念死死的支持著他們,恐怕早已無力為繼。
可即便如此,信念也不是萬能的,修行者們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好在張楚陽如今也是強弩之末,修行者對他的傷害雖然每一次都是微乎其微,可是累積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讓張楚陽衰弱到了極致。
張楚陽身上長出的鱗片幾乎全部脫落,他被砍掉的手臂雖然可以重新長出來,可是鱗片卻似乎掉了就是掉了,再也無法覆蓋其身體表面。隨著鱗片剝落,張楚陽的魔軀防御力大降,修行者們每一次攻擊都能對其形成小量的傷害,現(xiàn)在就是要看雙方誰能堅持下去了。
夜晚降臨的時候,曾文和依菩提率領(lǐng)援軍抵達,因為有了蔣怡等人的前車之鑒,修行者們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告知二女,二女毫不猶豫頂在了最前方,依菩提甚至是直接放出了瑞獸天祿,與張楚陽開戰(zhàn)。
事實證明大家的預(yù)計不錯,張楚陽似乎對許半生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或許是不敢,或許是不愿,他刻意的避開曾文和依菩提,不與她們正面戰(zhàn)斗,而只是專挑其他的修行者下手。
可是張楚陽的這種畏懼,似乎并沒有延續(xù)到天祿身上,天祿雖然強悍,可張楚陽一把將其抓住,幾乎生生捏爆它的身體,嚇得依菩提急忙召回了天祿,不敢再讓天祿參戰(zhàn)。
對人類,對修行者,乃至對西方的修行者有著強大壓制作用的天祿,在張楚陽面前就跟一條小狗沒什么區(qū)別。本就只有牧羊犬大小,相比起三米高的張楚陽,簡直就像是人類懷中的吉娃娃,若不是依菩提反應(yīng)及時,估計這難得一見的瑞獸天祿,就會爆體而亡。
當然,這是因為這只天祿還只是幼年而已,真要是成年的天祿,其身軀至少也要過丈,跟張楚陽的魔軀仿佛,其法力也會強大數(shù)百倍,張楚陽絕不可能如此輕松的對付它。
彼得二世嘗試著解除蔣怡、夏妙然以及朱弦身上的束縛,足足用了四個多小時,滿頭大汗的彼得二世才宣告成功,他完全是用自己的修為轉(zhuǎn)化為強大的圣光,一點點的將束縛在三女身上的罡風(fēng)融化掉了。
三女恢復(fù)活動能力之后,立刻沖到了最前線,配合曾文和依菩提,作為戰(zhàn)斗的主力開始與張楚陽大戰(zhàn)不止。
相比起其他的修行者,五女對張楚陽的傷害顯然更大,最關(guān)鍵是張楚陽只要面對她們就會顯得束手束腳,一味的躲避,這給修行者們贏得了許多喘息之機。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修行者們也不會傷亡如此慘重,而如果沒有張楚陽對五女的畏懼,修行者們甚至無法堅持到天色大亮的時候。
原本修行者們松了一口氣,認為只要這樣下去,張楚陽就算是耗也會被他們耗死,有五女擋在前邊,幾乎可以說是肉盾,修行者們在其身后發(fā)動遠程攻擊,張楚陽簡直就無法傷及任何一名修行者。
只是,傷勢的加重讓張楚陽終于暴走,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張楚陽第一次的對五女之中的蔣怡下了手,一掌就將其打飛了出去。
打完之后,張楚陽似乎很是后悔,猙獰的面孔之上竟然出現(xiàn)一絲不知所措的神情。
可是隨著夏妙然和曾文幾乎將其肢解,張楚陽匍匐在地上吞吃了自己被砍斷的手腳,重新恢復(fù)魔軀之后,張楚陽再次向剩下四女之一打了過去。
漸漸的,張楚陽不再猶豫,施加的力量也是越來越大,終于大到了五女也無法承受的地步。
蔣怡、夏妙然、朱弦以及依菩提都已經(jīng)身負重傷,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無法再進行任何戰(zhàn)斗,而因為依菩提的關(guān)系,紅衣主教的主要治療也都用在了四女身上。她們的傷勢得到有效的恢復(fù),可也至少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有可能重新站立起來。
最后的曾文,似乎給張楚陽造成了更大的壓力,原本已經(jīng)開始不再束手束腳的張楚陽,重新變得膽怯畏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