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本是一體,就讓這孩子佛道雙修吧?!?/p>
只是,她也沒想到,滿都拉圖本身就已經(jīng)是雙修之人,只不過他修的是佛和巫,而他留給依菩提的那本經(jīng)書之中,也夾雜著許多巫術(shù)的傳承,被他寫在了經(jīng)書的字縫之間。
就這樣,依菩提從牙牙學(xué)語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是佛道巫三修了。由于三圣教是親自傳授,在她五歲之前,道門的修為要遠勝佛巫二門,也正因如此,才瞞過了三圣教的教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滿都拉圖竟然還傳授了依菩提巫術(shù)。
五歲生日那天,滿都拉圖再一次出現(xiàn),這一次,他和三圣教的教主終于見了面。
兩人離開了很久,一直到依菩提生日過完睡著了才回來,依菩提的母親看得出來,兩人都身受重傷。毫無疑問,他們倆是出去比試去了,結(jié)果卻是兩敗俱傷,而三圣教的教主,也證實了滿都拉圖的活佛身份。
第二天,滿都拉圖就把依菩提帶走了,從此依菩提便開始了在草原上顛沛流離的生活。
三年之后,滿都拉圖讓依菩提自己回到了黔南,而他,則繼續(xù)留在草原之上。
又三年之后,滿都拉圖再度將依菩提接走,師徒倆在大草原上又渡過了三年的時光。
接下去的三年,是滿都拉圖和三圣教一同教導(dǎo)她修習(xí)的,也就是這個時候,三圣教的教主才發(fā)現(xiàn),滿都拉圖竟然是佛巫雙修,也同時導(dǎo)致了依菩提佛道巫三修。
三圣教的教主大怒,和滿都拉圖再度大戰(zhàn)一場。
這一次,滿都拉圖竟然大獲全勝,也不知道他這幾年在大草原上究竟有什么樣子的境遇,無論是武功還是術(shù)數(shù)的修為,都已經(jīng)精進許多,三圣教的教主竟然已經(jīng)不是他的對手。
兩人最終還是達成了協(xié)議,只是到了依菩提十五歲這一年,滿都拉圖卻要求她到吳東上學(xué),三圣教的教主知道這必然跟巫門有關(guān),而絕非佛門之事,自然是堅決反對。
可無奈滿都拉圖堅持,依菩提也愿意去一個新的地方嘗試新的生活,三圣教反對無效之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放行。
其實還是實力的問題,滿都拉圖現(xiàn)在的實力已經(jīng)遠超三圣教任何一人,而且是全面的壓制,在他面前,三圣教的教主加上幾位長老合力,甚至都沒有還手之力。她們明白,滿都拉圖的實力之所以突飛猛進,完全是因為他修習(xí)的巫術(shù)大成的緣故。相比起佛道二門,巫門的術(shù)數(shù)就像是劍宗氣宗之爭里的劍宗一般,在初期的時候總是很有優(yōu)勢的。
也正因如此,三圣教甚至都沒有派出人保護依菩提的安全,目的就是為了逼依菩提知難而退。
依菩提其實也并不完全清楚滿都拉圖要她來吳東尋找什么,滿都拉圖只是給了她一個比較模糊的概念,她所知道的,只是吳東即將出現(xiàn)一件巫門的重寶,又或者是一個對巫門極其重要的人。
這也是她猶豫再三之后,依舊沒有告訴許半生自己前來吳東的目的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自然還是滿都拉圖的授業(yè)之恩。
哪怕滿都拉圖利用她傷了許半生,她也依舊不能不承認(rèn)滿都拉圖是她的師父。依菩提平日里雖然胡鬧,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尤其是她從小視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仇敵,而滿都拉圖,就好像她的父親一般。
既然無法跟許半生說,那么依菩提就要去尋找滿都拉圖,她要親自向她的師父,要一個對許半生的交待。
幾個小時之后,飛機緩緩降落在歸綏機場,依菩提就要從這里進入大草原,尋找自己的師父。
只是她卻并不知道,滿都拉圖根本就沒有離開吳東,在她還沒有落地的時候,許半生就已經(jīng)見到了這位枯干瘦小皮膚皴裂的仿佛干渴的河床一般的苦行僧人。
許半生很清楚滿都拉圖沒有離開吳東,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若是還推演不出滿都拉圖的所在,許半生這個太一派的掌教真人也就太沒用了。更何況他還有蔣怡這個幫手。
頭晚許半生并沒有閑著,他電話聯(lián)系了蔣怡,把自己推演出的一些結(jié)果告知了蔣怡,讓她用紫微之術(shù)來繼續(xù)推演。
許半生沒有告訴蔣怡,他讓蔣怡繼續(xù)推演,只是為了向滿都拉圖傳遞一個信號。也正因為有了蔣怡的出手,滿都拉圖才會連夜退了房。他是打算離開吳東的,只是在將走之際,心里卻極度的不安,他進行推演之后,知道自己若是離開了吳東,一定會后悔終生。最終,他決定繼續(xù)留在吳東,卻用推演之力也同樣傳遞了一個信號給許半生,依菩提不離開吳東,他是絕不會露面的。
所以許半生才會用他的方式,使得依菩提不得不離開吳東,去尋找她注定尋找不到的師父。
而依菩提走后,滿都拉圖也就撤消了所有的遮蔽,任由許半生尋找到了他的下落。
依菩提剛到機場不久,許半生也帶著李小語一同離開了家,去見滿都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