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植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笑,舉起杯子喝了一口。
管志強(qiáng)有些不知該如何跟崔正植交談,兩人雖然認(rèn)識幾年了,可每次也都是那么簡單的幾句話,然后對方拿貨,管志強(qiáng)看到錢款到賬,崔正植就會離開。幾年來,兩人所有說過的話,加起來不會超過一二百句,每個月見面也就是三四句話而已。
身后的酒吧大門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風(fēng)鈴聲響,管志強(qiáng)轉(zhuǎn)頭望去,正是許半生,管志強(qiáng)松了口氣,卻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坐在吧凳上的崔正植,此刻也站起身來。
許半生對管志強(qiáng)點了點頭,手里牽著夏妙然的手,兩人走向他們幾乎可以算是固定的位置。
崔正植跟在他們身后,等到他們坐下之后,才帶著點兒笑容對許半生說:“我可以在這里坐下么?”
許半生抬起頭,點點頭道:“坐吧,等很久了?”
“沒有多久,一杯酒都還沒有喝完呢?!贝拚苍谠S半生對面坐下,又對夏妙然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先生不是共和國人吧?”許半生問到。
“朝鮮?!?/p>
“都說你們國家很窮,看來也不盡然。”許半生笑著說。
“再窮的國家,也不會缺少有錢人,而再富裕的國家,也會有為了生存鋌而走險之人?!?/p>
許半生哈哈一笑,道:“先生倒像是個哲學(xué)家?!?/p>
“只是實話而已?!贝拚卜畔铝耸掷锏木票?/p>
管志強(qiáng)已經(jīng)驚呆了,他有一種自己被許半生欺騙了的感覺,這個崔正植,好像跟許半生相當(dāng)?shù)氖煜?,兩人怕是早就認(rèn)識。而崔正植今天之所以結(jié)算了錢款之后并未離開,就是為了等待許半生的到來,可笑他剛才還在為了如何不動聲色的留下崔正植而苦惱。
許半生看了看管志強(qiáng),說道:“一瓶威士忌,我跟這位先生喝一杯。哦,對了,還沒請教貴姓?”
“崔正植,貴臺甫是?”
“許半生,太一派?!?/p>
“原來是太一派傳人,失敬失敬?!贝拚舱酒穑瑧B(tài)度一下子變得很恭敬。
管志強(qiáng)有些奇怪,看這樣子,似乎許半生和這個崔正植又并不認(rèn)識,可他們表現(xiàn)出的那種熟悉,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管先生,麻煩你拿瓶酒過來,真沒想到,促令管先生停下這個生意的,竟然會是太一派的傳人。難怪管先生去意已決?!贝拚不仡^看了管志強(qiáng)一眼。
管志強(qiáng)這才醒過味來,趕忙答應(yīng)著,趕回到吧臺,干脆就把剛才開的那瓶麥卡倫拿了過來,還給許半生和夏妙然拿了兩只酒杯。順便也把自己的啤酒帶了過來,他想坐下旁聽。
可是許半生拿過酒瓶給自己和夏妙然都倒上酒之后,卻開口直接結(jié)束了管志強(qiáng)試圖旁聽的可能。
他說:“管先生,我想和崔先生單獨說幾句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