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一齡便要了輛出租車,直奔鶴鳴山。
沿著山路一路上去,張一齡很快便到了三宮廟。
像是普通游客一樣,張一齡進了三宮廟,他也知道,自己只怕剛一進門,就已經(jīng)引起了三宮廟中道士們的注意。換做從前,他是絕不愿如此的,可現(xiàn)在,他也只能強自鎮(zhèn)定的在三宮廟中心不在焉的游覽著,等待著三宮廟的人商議停當之后來找自己。
三宮廟的人也是驚詫莫名,不管如何,現(xiàn)在天師府是由張一齡掌控,外界也算是承認了張一齡的天師名號,張楚陽可以不罷休,可他們也只能暗中支持而已。近二年來,三宮廟也認為張楚陽進境有限,恐怕奪回天師府無望,若不是當年的話已經(jīng)說了出去,如今他們真想直接甩手不管了。
好在這十年總算是風平浪靜,張一齡的進展也極其有限,并不敢找三宮廟的麻煩。
可是現(xiàn)在張一齡竟然出現(xiàn)在三宮廟之中,這讓三宮廟的人怎能不驚?
難道是張一齡已經(jīng)進入了舌之境,又或者他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援,已經(jīng)可以不把三宮廟放在眼里了?
三宮廟只是個小門小派,觀主也不過就是鼻之境的實力,別說張一齡,就連張楚陽,三宮廟的觀主也不敢說自己就能一定勝得過了。三宮廟之所以敢支持張楚陽,無非是因為這里畢竟是在鶴鳴山,還有其他兩個門派,彼此守望相助,再加上無論如何三宮廟的弟子都集中于此,張一齡斷然不敢挑起事端。
張一齡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進了三宮廟,之前的情勢恐怕就要發(fā)生變化了。
當即召集所有有修為在身的弟子開了個小會,最終決定,既然張一齡已經(jīng)找上門來,而且看上去就只有他一個人,那么總歸是要見一見的。天師府的名頭雖響,三宮廟也雖然只是一個小門派,可也不能說任由天師府的人踩到自己的頭上也不敢言聲。
聯(lián)系了鶴鳴山另外兩個門派,他們都表示立刻會趕至三宮廟來襄助,三宮廟的觀主總算是放了些心,便親自帶著兩名弟子直奔大殿。
“道友大駕光臨,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貧道也好做些準備,下山迎接啊?!比龑m廟的觀主于行健打了個稽首,話中略帶著防備的說到。
張一齡心道總算是出來了,便還以稽首,道:“于觀主客氣了,本座云游至此,心有所悟,貿(mào)然登門,還望于觀主恕罪。本座走的也有些累了,不知于觀主可否賜一杯茶水潤潤口?”
于行健皺起了眉頭,他完全看不出張一齡想要做什么,從他這句話里聽到的完全是胡言亂語,什么狗屁云游至此,張一齡分明就是直奔三宮廟而來。尤其是之前于行健已經(jīng)給張楚陽打過電話,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關(guān)機,他就知道,張一齡肯定是聯(lián)系過張楚陽,張楚陽不勝煩擾才關(guān)的機。只是,于行健覺得張楚陽太不上路子了,既然知道張一齡來了,竟然都不通知他們一聲,也好讓他們做些準備,不至于被張一齡搞得猝不及防。
都是術(shù)數(shù)界的人,不管張一齡的目的如何,于行健總不可能在這里跟他動手,那非得把山里的游客給嚇著不可,十七局也絕不會同意他們當著凡人的面有任何的齟齬。
當即沉思之下,于行健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道友來訪,三宮廟與有榮焉,道友請后邊喝茶?!?/p>
說罷,于行健帶著兩名弟子在前邊引路,將張一齡讓進了三宮廟的后院。
張一齡剛走進后院,于行健就讓人關(guān)了前后院之間的大門,陣法也悄然發(fā)動,確保在后院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會驚擾到前院世俗社會。
此刻的于行健也不再假客氣,臉色一變手中拂塵便是輕輕一掃,門下弟子也是如臨大敵的各自舉起了手中長劍,直指著張一齡。
于行健道:“張一齡,你又想如何?”
張一齡嘆了口氣,心道果然如此,這就是他不想跟三宮廟的人打交道的原因。不過想來也是,換成自己是于行健,肯定也是緊張的很。
“于觀主休要如此,本座此番云游天下,感悟頗多。十年前的事情,本座已經(jīng)深有悔意,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將本座的小舅舅迎回龍虎山,將天師之位還給小舅舅。只是昨日與小舅舅聯(lián)系,小舅舅卻不給本座說話的機會。今日前來拜訪貴廟,也是希望于觀主可以做個中人,好讓本座的舅舅能夠見一見本座?!?/p>
“呸!你口口聲聲本座,始終將自己置于天師之位上,何嘗有半點讓位的意思?張一齡,我告訴你,雖然你有天師傳承,可我三宮廟既然在十年前管了這件事,今日就一定會一管到底。你想要把楚陽道友騙到此處,那是想也休要去想。你當貧道是三歲小孩子?那么好騙?貧道告訴你,文昌宮和太清宮二派道友都在趕來的路上,此刻只怕已經(jīng)到了大門之外,你這十年就算是修為精進,我三派也絕不會忌憚于你?!?/p>
張一齡心中破口大罵,心說你們這幾個狗屁小派,要不是許半生太過強橫,老子怎么會跟你這種小角色站在這里交談?換成平時,你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可是,張一齡此刻還真不敢跟于行健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