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要強詞奪理了,你們?nèi)ソ痰氖虑?,我怎么會知道。剛才你也沒到完全無力支撐的時候,真要是你不能力敵,我肯定會出手?,F(xiàn)在你也沒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依菩提沖著嚴大掌柜吐了吐舌頭,然后看了許半生一眼,道:“我要等許半生?!?/p>
“許少剛才跟你說的明白,人家根本就不想跟你做朋友,你這孩子好歹也是三圣教的圣姑,不要總以沒長大作為借口。這也就是現(xiàn)代社會,擱在從前,你這個年紀有些都有孩子了。你母親不也是十六歲就生了你?!”
“那還不都是你小舅子干的好事!”依菩提突然就怒了,須發(fā)皆張,像一只小獸。
許半生看在眼里,大概知道,看來依菩提和她那個父親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之差,或者是她母親跟她父親的關(guān)系極差,所以依菩提從不喜歡別人提起他父母的事情,哪怕那個人是她的長輩。
“怎么,你還想跟我動手?”嚴大掌柜徹底沉下了臉。
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成了一個廢人,要說他不痛心那絕對是假的,他只不過沒有把握能勝得過許半生而已。而且,即便勝得過,他也得考慮許半生背后的林淺,嚴曉遠和許半生之間發(fā)生的事情,說到底,終歸還是嚴曉遠咎由自取。而這件事,或多或少跟依菩提不無關(guān)聯(lián),若非依菩提那晚在酒吧胡鬧,許半生也不會認識他們倆,更加不會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那樣的話,嚴曉遠也不至于承諾老僵三個處|女,沒有那個夏妙然,嚴曉遠何至于此?
將這一切歸咎到依菩提的身上,雖然有些牽強,可是嚴大掌柜因此而對依菩提有所怪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依菩提不會看不透這一點,這個小丫頭雖然喜好胡鬧,可也是極聰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繼續(xù)留在這里,搞不好真會惹得嚴大掌柜對她起了殺心。親戚歸親戚,再如何也不可能比親生兒子更重要。至少,在許半生和嚴大掌柜談妥之前,她不適合再在嚴大掌柜之前露面。
“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姑父,我怎么敢跟你動手。我?guī)煾高^兩天就到了,你等他來了跟他動手吧?!闭f罷,依菩提像個小孩子一樣,一蹦一跳的離開。
走到樓梯上的時候,她對許半生說:“我就是要纏著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我也要纏著你,你別想擺脫我。嘻嘻?!睗M臉嬉笑,還沖著嚴大掌柜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很明顯,這是在回應(yīng)嚴大掌柜之前那句話。
嚴大掌柜身邊那人,滿臉怒意,恐怕若不是看在依菩提終究和嚴大掌柜是親戚的份上,他早就出手教訓(xùn)依菩提了。
對此許半生毫不在意,相反他對那人微微一笑,道:“麻煩你收拾一張桌子出來,我要和嚴大掌柜喝兩杯。”
那人一愣,嚴大掌柜也是一愣,他們都沒有想到,許半生竟然會讓他做一個下人做的事情。
嚴大掌柜剛想開口,那人卻道:“掌柜的,我來收拾。”
見狀,嚴大掌柜也就不做聲了。
等到那人真的收拾了一張桌子以及兩把椅子之后,嚴大掌柜一邊自行落座,一邊介紹道:“這位是我家的二掌柜,孟可。”
嚴大掌柜想看看,當(dāng)許半生得知孟可不是下人,也不是跟班,而是堂堂僵尸道二掌柜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
可是,嚴大掌柜失望了,許半生只是對著孟可微微一笑,說道:“有勞孟二掌柜。”然后,理所當(dāng)然的走到吧臺里,找了一瓶還完好的酒,又拿了兩只杯子過來,甚至都沒給孟可拿上一只杯子。
將兩只杯子放在桌上,許半生擰開瓶蓋,給嚴大掌柜和自己各自倒上了一杯酒。
“初次見面,嚴大掌柜教子無方啊!”許半生拿起酒杯,虛祝一下,抿了一口。
嚴大掌柜和孟可臉色瞬間都變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他們還沒有跟許半生興師問罪,許半生卻反倒先指摘起嚴大掌柜教子無方來了。
孟可向前跨了一步,嚴大掌柜卻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隨后,嚴大掌柜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許少真是年少英才,你傷了我的犬子,那是他學(xué)藝不精,現(xiàn)在許少說我教子無方,呵呵。也是,我若有林淺真人之能,今日怕便不是我來找許少聊天,而是林淺真人去找我僵尸道了?!?/p>
嚴大掌柜也拿起酒,放在鼻端聞了聞,似乎有些不習(xí)慣威士忌的味道,但他還是一口將杯中酒喝了個干凈。
許半生臉上帶著微笑,又道:“若是我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我?guī)煾杆m然護短的厲害,卻也拉不下那個臉去找嚴大掌柜。頂多尋個機會悄悄的殺了傷我之人?!?/p>
嚴大掌柜拿過酒瓶,給自己又倒上了一杯酒,瞇著眼睛看著許半生,他想知道,這個少年怎么就敢對他如此放肆。他嚴大掌柜在巫門之中,好歹也是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縱然你是太一派傳人,又當(dāng)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