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樓羅的手段也真是了得了,他留在張文標家中的是幾只蠱蟲,分別藏于這別墅中的幾個靈氣最濃郁之地,使其吸收這個小區(qū)內(nèi)聚集的靈氣,促其成長。
等到蠱蟲成長到一定的階段,這天地自然的靈氣就無法滿足它們了,它們便會尋找張家之人,進入他們的體內(nèi),吸食他們的精血。
真到了那一步,許半生也就回天乏術(shù),蓋因那些蠱蟲進入人體之后只需數(shù)日之能,便可吸干一個人的精血。在這幾日當中,被蠱蟲吸食之人,會以數(shù)百成千倍的速度老去,幾日之后就變的滿面皺紋仿若風燭殘年的老者,然后耗盡最后一絲生命力離開這個世界。
人一死,蠱蟲就會破體而出,與迦樓羅的氣血相連,尋找合適的載體,循跡追隨迦樓羅而去,最終成為迦樓羅修行所需的養(yǎng)分。
此刻的蠱蟲還是幼蟲,只要尋找到確定的位置,就不足為慮,甚至于迦樓羅暫時都無法發(fā)現(xiàn)這些蠱蟲已經(jīng)被人鏟除,他一直要到蠱蟲原定成熟之時才會感覺到異常。
其實找出這些蠱蟲并不復(fù)雜,只是許半生對巫術(shù)僅限于破解和些許的了解,若是此刻有個巫門高手相助,連房子里的裝修都不用去管,也有足夠的手段將那些蠱蟲引誘出來。
許半生不是沒有考慮過逼嚴曉遠出手,但卻又最終還是決定用復(fù)雜一些的方式出除去那些蠱蟲,倒不是信不過嚴曉遠,許半生只要出手,有的是辦法讓嚴曉遠只能全力而為。
他只是擔心嚴曉遠也未必具備那樣的實力,畢竟,僵尸道主要是以驅(qū)尸為主,雖然也懂得一些用蠱之術(shù),卻并不是行家里手。更何況迦樓羅是巫門宗師級別的人物,別說嚴曉遠,即便是嚴大掌柜親來,也未必就有引出其種下的蠱蟲的把握。
張文標一家四口還是暫時搬離,無論如何家里也要拆除不少地方,他們干脆住進了酒店之中。
許半生讓那些裝修工人拆除了幾處地方之后,就令他們離開,而后許半生在張文標的家中布下大陣,全力施為要將蠱蟲引出。
護法之人,自然從李小語變成了她和夏妙然二人,夏妙然的實力雖不如李小語,可現(xiàn)在也能成為許半生的一大助力了。
依附于裝修表面的禁術(shù)隨著裝修的被破壞,也失去了效用,那些蠱蟲在房體之內(nèi)也感到惶惶不安。許半生的陣法一經(jīng)發(fā)動,那幾處原本是這幢房子里靈氣最濃郁之處的地方,頓時就黯然失色。甚至于,整幢房子里所有的靈氣,以及天地之間源源不絕透入到房中的靈氣,都被死死的鎖在了許半生布下的大陣范圍之內(nèi)。
靈氣陡然干涸,那幾只蠱蟲就再也呆不住了,而且就在這房中,竟然有一處靈氣極為濃郁之地,這讓那些沒有大腦的蠱蟲,根本就禁受不住那樣的誘惑,紛紛試探著要爬向許半生。
試探之下,卻發(fā)現(xiàn)早先的禁術(shù)消失不見,它們和靈氣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攔,這些蠱蟲紛紛形成一條射線,直接彈向許半生。
進入到大陣范圍之內(nèi),這些愚蠢的蠱蟲就再也無法離開了,許半生面色凝重的運起精氣,使精氣化作氣動之火,緩緩將這些蠱蟲盡皆煉化,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氣動之火,乃是三昧真火其中一昧,所謂三昧真火,是由目光之火、意念之火以及氣動之火三昧交織而成,唯有萬載玄冰以及真水可滅之,即便是其一的氣動之火,也絕非幾只區(qū)區(qū)蠱蟲可以抵擋。
以許半生的修為,想要驅(qū)動氣動之火也是極其費力,耗費大量精氣不說,對于他精神上的損耗也是相當之大的。
可許半生必須要發(fā)動氣動之火,若是普通巫師的蠱蟲,許半生隨意將其斬殺就行了,可對方是迦樓羅,許半生知道,巫門最強大的蠱術(shù),是蠱蟲即便化成飛灰,只要條件合適,也是隨時可以死灰復(fù)燃的。
要想破解這種高手施展出來的蠱術(shù),滅除蠱蟲,必須以三昧真火將其徹底煉化,使其灰飛煙滅,一絲殘渣都不能留下。
是以即便勉為其難,許半生也依舊全力施展出了氣動之火,將那些蠱蟲燒的連灰都不剩下。
解除陣法之后,許半生也是精神恍惚,夏妙然扶住他的時候,他直接倒入夏妙然的懷中便沉睡了過去。
急忙將許半生帶回到他和李小語的家中,將其平放在樓上的聚靈陣中,又以那枚染有圣光氣息的風鈴在窗口輕輕晃動,使得許半生能夠最快速度的吸收足夠多的靈氣,從而恢復(fù)他的身體。
饒是如此,許半生也足足沉睡了接近二十四個小時才悠悠醒來。
醒來之后,他的身下已經(jīng)排出了漆黑一片的雜質(zhì),整個身體仿佛經(jīng)歷過又一次的洗筋伐髓一般,頗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
身上那套衣服一脫下來就散發(fā)出陣陣的臭味,夏妙然捏著鼻子將衣服包進袋子之中,就準備下樓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