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和了凡知道這必然是個陣法,而以許半生的本事破陣簡直易如反掌,便各自不動,只等著許半生破了陣法之后他們再進(jìn)去。
許半生圍繞著亂石走了幾圈,一邊走一邊在亂石之上輕輕拍打,也不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很快,那幾塊亂石便蕩出一拳肉眼可見的波紋,就像是被釋放了其中的氣機(jī)一般。
波紋緩緩落地,眼前也便煥然一變,再不是幾塊亂石以及亂石之后的景象,而是露出其中一個構(gòu)造精巧的傳送陣,幾根石柱直沖云霄,以姚瑤和了凡的目力,抬頭望去竟然一眼看不到那石柱的頂端,就仿佛是頂天立地的白玉柱一般。
亂石布下的陣法是徹底破了,三人便圍著傳送陣走了兩圈,當(dāng)然不會輕易的踏足上去,雖說許半生三人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個傳送陣,而且這里不管是通往洞天還是福地,都不會繼續(xù)在萬厄苦海之中飄蕩了,可既然這里出現(xiàn)了這么個古怪的大王,三人也便不著急去找洞天福地,而是留在這里必然要把這大王等出現(xiàn)了不可。
金丹妖靈也很快領(lǐng)著他的三個同類回到了這里,許半生掃了一眼,果然,三人和這個金丹妖靈一般,都是金丹初期,對于這些妖靈也沒什么好客氣的,許半生陡然發(fā)難,姚瑤和了凡也隨之動手,這四名金丹妖靈如何可能是三人的對手,又是突遭襲擊,頓時便被生擒活捉。
許半生笑了笑,朗聲道:“道友還不肯現(xiàn)身么?在此經(jīng)營三十載,必有所圖,這四個手下總算也幫了你不少忙,你不會就打算這么看著他們煙消云散吧?”
四周當(dāng)然還是毫無動靜,就連姚瑤和了凡也有些不解,許半生卻是微微一笑,心中篤定,那個所謂大大王就在這座島上,通過某種手段神通觀察著他們,不可能離開。他所說的話,所有的行為,那個大王必然都能看見,只是不肯現(xiàn)身罷了。
“你我才是同路人,目的也都相同,你為了仙庭與飛升通道,我們又何嘗不是?道友不妨現(xiàn)身,我們共同商議一下這萬厄苦海之中到底有何玄機(jī),總好過你一個人在這里默默耕耘。道友若是再不現(xiàn)身,我也唯有先殺了這四個家伙了,留之無用,徒惹煩惱。”
他這一番話,那個大王是肯定不會就此現(xiàn)身的,可被他們?nèi)俗プ〉乃拿鸬ぱ`卻是嚇得渾身發(fā)抖,尤其是那個一開始就被許半生捉住的金丹妖靈,更是惶惶不已,不明白許半生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口中無法說話,感受著三個同伴用目光投來的怒火,心里也只能期盼著許半生只是為了逼大王現(xiàn)身,并不是真的想殺他們。
見四周還是毫無動靜,許半生陡然變臉,一掌拍向其中一名金丹妖靈。
但是很明顯,那個大王真的是無所謂這四人的死活,或許對他而言,這四人也就是使喚的比較順手而已,許半生即便將其全都?xì)⒘?,他也不過是再重新抓幾個妖靈為自己效命而已。
許半生自然更加不在意這些妖靈的生死,他來到這萬厄苦海之中,若不是他殺了這些妖靈,便是這些妖靈殺了他,彼此之間哪可能有什么真正的和平。之所以他沒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險,那只是因?yàn)樗膶?shí)力致使這些妖靈奈何不了他而已。
一掌拍死一個金丹妖靈,“爆了”他的金丹,其余三名金丹妖靈一翻白眼,幾乎就要昏死過去,他們終于意識到,這個看上去永遠(yuǎn)微笑儒雅的大仙,心狠手辣只怕不比大王遜色半點(diǎn),甚至更為殺伐決斷。
大王不肯現(xiàn)身,許半生也便一掌一個,將四名金丹妖靈都收拾了,體內(nèi)自在訣的主干之中,自然又多了四哥金丹武士傀儡,他這才對姚瑤和了凡說道:“走吧,我們先下去看看?!?/p>
“大哥哥,既是神機(jī)子前輩的弟子不肯現(xiàn)身相見,我們還是依照原計劃行事吧,直接走傳送陣過去便是。何必非要逼那個藏頭露尾的家伙現(xiàn)身?”
許半生笑笑道:“同為人類,相逢便是有緣,又是五圣之一神機(jī)子前輩的高徒,豈可交臂而失之?”
說罷,他下了土丘,姚瑤和了凡跟隨其后,回到洞府之中。
許半生背著雙手在洞府之中走來走去,突然走到石臺前方,拿起那香爐看了又看。
香爐里的插香早已熄滅,爐中堆滿厚厚的香灰,真是難為這位大王,到了這種地方還有這閑情逸致焚香。
突然間,許半生一掌拍向那只香爐,香爐直接四分五裂,香灰落滿了整張石臺。
看到許半生的舉動,姚瑤和了凡心中微微一凜,但很快明白他這還是在逼那位大王現(xiàn)身,便也不語。
香爐這么容易就碎了,也有些出乎許半生的意料,四周還是半點(diǎn)動靜都沒有,顯然那大王也不在乎這個香爐。
許半生又在洞府之中轉(zhuǎn)悠著,甚至動過石床,只是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最終還是站回到石臺之前,許半生俯身仔細(xì)的觀察那個石臺,終于,讓他在石臺上的塵土之下,看出了一些端倪。
竟然以塵土掩蓋法紋,呵呵,這位大王你好重的心機(jī)啊。
以清水術(shù)洗去了石臺之上的所有塵土,許半生也便看清了石臺之上所有的法紋。
捏起手訣,許半生口中念念有詞,隨即右手食中二指并作劍指,口中一聲“疾”,指尖冒出一團(tuán)小小的焰火,轉(zhuǎn)眼包圍了整座石臺。那火焰只是在石臺表面薄薄的鋪上了一層,似乎并沒有什么威力,但是,在石臺后方的石壁之上,卻漸漸顯出一個小小的道臺來。
許半生笑了,一把抓向道臺之中供奉著的一只小筒,那小筒落入他的手中之后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里邊竟有些簽子。
“貧道懶散慣了不喜與人交道,道友這是何必非要逼我現(xiàn)身?!”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