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含風的一口氣頓時就泄了下來,扭頭略有些不滿卻又十分寵溺的看著姚瑤,無奈的說道:“你這丫頭,那廝如此無禮,少不得你讓我給他一點兒教訓?!?/p>
姚瑤美目盼兮,即便是楊高宇這等活了數(shù)百年,美人也不知見過多少的元嬰真君,也不禁從心里贊嘆一聲,這個小姑娘真的是生得極好看。
“鐘叔,你就消消火,我想楊掌教并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表達他寧愿以命相搏,也會保護半生哥哥的決心而已。楊掌教,我說的對么?”
楊高宇自然不想跟鐘含風為敵,姚瑤這個臺階給的很是及時,他立刻點點頭,說道:“正是。道友息怒?!蓖瑫r也在想著,這小姑娘說剛才說好了,也不知許半生跟他們說好了什么。
鐘含風這才悻悻坐下,又道:“你放心,這小子跟某投緣,某家也不欲使其身涉險境,是以這事,某家絕不會泄漏半字。你現(xiàn)在讓他跟某家走,還來得及,可若你執(zhí)意留他在太一派,今后若是外頭有人知道他乃是仙身資質(zhì),這消息就定然是從你們這里走漏的。他若平安無事也便罷了,某家自會將其帶至我劍氣宗,可若他少了一根寒毛,你休怪我要你太一派滿門替他陪葬!”
這話簡直就是把太一派上下視若無物,楊高宇聽了也是xiong中郁結(jié)難平,可鐘含風口無遮攔,他卻不能如此,真要惹怒了鐘含風,難道要去跟劍氣宗開戰(zhàn)么?
楊高宇強壓怒火,忍氣吞聲道:“道友也放心,太一派上下知道此事之人,絕不會外泄,不該知道的,本座也已處理,我太一派怎么做事,不勞道友操心?!?/p>
鐘含風哼了一聲,再不去理會楊高宇。
姚瑤此刻又開口說道:“楊掌教,我與半生哥哥感情極好,是絕看不得他受半點委屈的。以仙身的資質(zhì),若在我劍氣宗,筑基之后十年之內(nèi)結(jié)丹不敢說易如反掌,但也不是太難的事。此前半生哥哥的資質(zhì)還未躋身仙身之列,修為增長的慢一點兒也就罷了,如今他以正一仙身之身,說實話,在貴派的修煉,我也并不看好。本想邀請半生哥哥入我劍氣宗,無奈他執(zhí)意留在貴派,我們也不便強人所難。但是,仙途終究難捱,是以剛才我也與半生哥哥有個約定,十年之后他若不能結(jié)丹成功,便要舍棄貴派改投我劍氣宗。沒別的意思,只是跟楊掌教提前知會一聲,我們也不想到時候與貴派搞得不愉快?!?/p>
楊高宇聽的心驚肉跳,這小姑娘年紀雖小,說的話看似也很客氣,可是話語之中,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語調(diào),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能說得出來的。除了修為依舊只是個筑基之外,其他方面,這小姑娘倒是顯得比鐘含風還要老道的多。難道上門和太一派之間的差距就有這么大么?就連這樣一個小姑娘,也養(yǎng)出了這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楊高宇并不知道,姚瑤前世的記憶,已經(jīng)隨著她修為一步步的提升而逐漸恢復,如今雖沒有完全憶起前世之事,可也已經(jīng)有了三四成。這三四成,放在她上一世,那就是數(shù)百年的時間。這就相當于姚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幾百歲的修仙者,前世的氣勢自然也早就回到了她的身上。
轉(zhuǎn)臉望向許半生,楊高宇問道:“半生,這位姑娘所言可是事實?”
許半生微微苦笑,道:“掌教前輩,十年之內(nèi),我必結(jié)丹,我一日入太一派,終生都是太一派的人?!?/p>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一是說許半生有足夠的信心,十年之內(nèi)結(jié)丹成功,邁入金丹期。雖然這種自信顯得有些荒謬,不過從許半生靈根還能夠繼續(xù)成長,以及他一貫以來修為上的突飛猛進,十年結(jié)丹,似乎也并不是沒有可能。二呢,他是在告訴楊高宇,他只認太一派,并無意離開,所謂十年之約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真要是十年未能結(jié)丹,到時候再想辦法。這是在寬慰楊高宇的心。
楊高宇也稍稍放心,又道:“既是如此,今后我太一派也必將給你提供一切便利,助你在十年之內(nèi)結(jié)丹。你在上門能做到的事情,我們太一派也能做到?!?/p>
鐘含風最看不得這種場面,他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道:“好了,該說的也都說完了,半生,隨我們走吧!”
楊高宇大驚,這不是剛說好么?怎么還是要帶許半生走?
許半生急忙拱手道:“掌教前輩,是這樣,五年前我與姚瑤有個約定,筑基之后見面,她要陪我回東神州探望雙親,還望掌教恩準。”
聽到是回東神州,楊高宇放下心來,點點頭道:“你離家五年多,如今筑基得成,也算是你許氏一族的驕傲,是該回去看看了。那好,我便準你榮歸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