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生此刻的舉動,像極了一個老鴇子,揮舞著手中的絹帕,向著來往的過客招攬生意。
他就這么自信?憑關(guān)凱、陳元亮以及范征三人合力都破不了他這陣法?
陳元亮和范征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他們也琢磨不明白許半生的意圖,不由對視兩眼,心里俱在想著,他到底想怎樣?
牛凳也很迷茫,他完全被許半生搞懵了。
不過,他此前對許半生的失望,也隨著許半生的那番話以及現(xiàn)在的做派煙消云散了,的確,不能要求一個煉氣二重天在面對那些遠(yuǎn)比自己強大的對手的時候直面相對,修仙本就是各展神通,現(xiàn)在許半生可不就是以他之長攻敵之短么,而此前任何一個人,在突圍的過程中,同樣都是拿出自己最擅長的東西。
只不過,多數(shù)人沒有選擇的余地,他們只能憑借修為和實力,一路轟殺出一條血路。而許半生,也僅僅是在以他的方式讓自己活得突圍的機會而已。
仇魂更加迷茫,他實在難以理解許半生的所為。對于許半生說的那些話,他雖然嗤之以鼻,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許半生其實沒什么錯。可是,既然已經(jīng)達(dá)成所愿,許半生為何要畫蛇添足?
倒是泛東流,臉上突然露出輕松的笑容,他笑著搖頭開口:“這個許半生,他這是想挑戰(zhàn)一下規(guī)則啊。也罷,就看看他能否成功吧。”
牛凳不解,急忙問道:“你什么意思?”
泛東流含笑不語,只是讓牛凳看下去,很快便有分曉。
而此刻刀狂雙眼也是一亮,他似乎也猜出許半生的用意了。
“真讓他成功的話,這是又給內(nèi)門出了一個難題啊。”
仇魂不解的偏頭望向刀狂,刀狂心中一凜,趕忙附在仇魂耳邊,低聲將自己的猜測明言告知,仇魂的臉上出現(xiàn)了很精彩的痙攣,他在想,許半生這家伙還真是膽大妄為,他為什么總想著破壞既有的規(guī)則呢?并且,他怎么就敢有那么大的把握,能夠以一個陣法誅殺這三個比他強了何止一星半點的人?
一時間,仇魂倒是盼望著許半生能夠成功了,他也想知道,許半生這次挑戰(zhàn)規(guī)則,究竟能否成功。
洞天之內(nèi),陳元亮和范征對視半晌,卻始終猜不透許半生的心思。
陳元亮低聲問道:“許師弟的手段我們兄弟二人已經(jīng)見識過了,可是既然關(guān)師兄已經(jīng)進(jìn)去了,你那陣法若能將其絞殺,我們?nèi)吮阋煌粐@不是很好么?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許半生還是笑著,說道:“陳師兄就沒有一點點的郁悶?畢竟你們二人應(yīng)該也累的夠嗆吧?關(guān)師兄干了一半左右的活兒,二位師兄至少也聯(lián)手擊殺了三成以上的對手,難道,你們就不想拿我出出氣?”
“哈哈,許師弟剛才也說過,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是你的手段,我兄弟二人只有佩服二字。”
“可是陳師兄真的就一點兒都不好奇,這陣法有何玄妙之處,為何能隱匿我的身形遮蔽我的氣機,甚至,可以引來絕大部分的師兄們么?”
這時候,范征突然大聲說道:“怕他個鳥,不過就是一個陣法而已,我就不信你我?guī)熜值芏寺?lián)手,還奈何不了他這么個破陣。一個區(qū)區(qū)煉氣二重天,就算學(xué)了點兒列陣之術(shù),又能布下什么精妙的陣法了!這小子鴰噪的很,我很不喜歡。元亮,你入不入陣?你若不入,我便一個人去破了他這鳥陣?!?/p>
陳元亮若有所思,還是未動,連話也不曾說上一句。
范征很快顯得有些不耐煩,一甩手,他竟然朝著關(guān)凱鬼打墻的地方走去。
許半生見他走來,卻是退后數(shù)步,回到陰陽正反五璣陣中,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此前他可以不防著關(guān)凱,是因為知道關(guān)凱血氣之勇絕不會做那偷襲之事,可是這兩個人么,就很難說了。范征過來之前又沒有明說他要破陣,此人絕不可信。
當(dāng)許半生身形消失的時候,范征的臉上果然閃過一絲異色,他原本真的就是打算走到許半生身邊的時候,立刻出手,逼著許半生跟他交手,然后直接干掉許半生就算是完事了。
可沒想到,許半生不防著關(guān)凱,不代表也不防著他。
許半生已然消失,范征也知道,這會兒除非他和陳元亮翻臉動手,否則短時間內(nèi)是解決不了這場混戰(zhàn)的。范征早已沒什么耐心了,再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時候,眼見午時將至,若是再不出個結(jié)果,煩也煩死了。
心下一橫,范征直步也走進(jìn)了陰陽正反五璣陣之中。
陳元亮依舊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