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心頭驚訝平復(fù)著情緒的同時,師邪心中也生出一絲淡淡的遺憾,若是當初他也能夠得到這份心法,一月之內(nèi)進入煉氣期,而此后長達二十年的煉氣階段,也必將因此而大大縮減?;蛟S十年,就能夠筑基成功,二十出頭的筑基,大概就無需繼續(xù)留在太一派這種小門小派了吧?
旁門都可以不屑一顧,左道才是師邪的歸宿,甚至于上門,也未必就不能奢望一下。
很快,師邪意識到自己這種遐想來的十分不應(yīng)該,且不說一份基礎(chǔ)心法就讓他產(chǎn)生了背叛師門的念頭,光是因此而影響了念頭,對今后的修煉就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將這些不該生出的念頭驅(qū)逐出意念之中,師邪似乎又恢復(fù)了那個毫無表情猶如僵尸臉一般的狀態(tài)。
“不錯,這心法的確有諸多新穎之處,只是尚不完全,還有待師門的老祖?zhèn)冊敿友芯恐蠹右酝晟?。許半生,我來問你,你將這自創(chuàng)的心法叫做什么?”
許半生本想脫口而出“五行功”,可想了想,他還是選擇了搖頭。
他道:“弟子愚鈍,不敢給此法取名?!?/p>
師邪嘴一歪,心說你一個小小煉氣一重天,如今不過十六周歲,卻能創(chuàng)出一門心法。即便是最基礎(chǔ)的入門心法,這也是絕無僅有之事了。更何況這心法比起目前的入門心法還有諸多優(yōu)勢,今后必然會在太一派上下推而廣之的。
這樣一個少年,竟然會說自己愚鈍,那么其他人呢?那還不得自己吐口唾沫一頭扎進去淹死算了?
不過他現(xiàn)在無心去糾纏這些,此功尚未命名的消息已經(jīng)讓他心喜不已了。
“你現(xiàn)在可以想一想,這心法取個什么名字的好?!睅熜拔⑻撝p眼,心里同時也在計較,這樣一個心法,究竟該叫個什么名字呢?
許半生這才試探著說道:“五行功,不知師前輩認為可還適合?”
師邪略一思索,心說這五行功三字倒是很貼合這門心法,這正逆之道,頗得五行顛倒之妙,此法以五行為名,最能說明此法妙用。
點了點頭,師邪又道:“這名稱倒是貼合此門心法的巧妙之處,不錯,不錯?!?/p>
心里正在琢磨著要如何開口,找許半生把這個命名權(quán)要來,而他又該拿出什么好處去跟許半生交換,師邪的耳旁卻突然聽到掌教楊高宇的聲音。
“許半生年歲尚幼,命名權(quán)這等虛名對他有害無益,倒是你,即將金丹化嬰,到時候借此名聲,修為必然百尺竿頭,并且外界都將傳揚你的聲名。想來到你化嬰之前,此法也當錘煉妥當,可以推廣整個外門使用了?!?/p>
聽完楊高宇的這句話,師邪才突然意識到,這玄武大殿之中,可不只有他一個人。這跟平時不一樣,他也是因為許半生交出的這份心法疏忽了,否則,光是這大殿之中的氣息,就足以讓他知道殿中掌教楊高宇以及五大支脈的門主都還沒有離開。
師邪自省道,剛才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試圖直接將這冠名權(quán)據(jù)為己有,都沒有想過此事還是需要跟門派商議一番的。
雖說冠名權(quán)這種事,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許半生愿意將冠名權(quán)交給師邪就沒有人有資格說三道四,但今日情況不同,這里可不止師邪一人,其他人在許半生尚未作出決定之前也都同時享有這個權(quán)利。而師邪并未詢問過其他人的意見,只是憑仗著楊高宇等人不便現(xiàn)身就做出決定,這還是會為人詬病的。
幸好楊高宇說出了這番話,這顯然是他與其余五脈的門主商議之后的結(jié)果,師邪也不禁慶幸自己還沒有說出口。
定了定神,師邪又問:“此法乃是你所創(chuàng),這命名之權(quán)自然也在于你,不過你這心法尚有不夠完善之處,還需派中老祖相助……”
聽到這里,許半生早就聽出師邪的話外之音,自創(chuàng)心法這件事,當然不可能有人能夠搶功(其實也不好說,真要是師門的前輩意欲沽名釣譽奪走這個榮耀,許半生也是沒轍。對于許半生而言,這真的就只是個虛名而已,可對于其他人,自創(chuàng)心法這種事,終究是可以使其在中神州中享有極大聲譽的),可命名權(quán)就無關(guān)緊要,師邪這明顯是希望許半生將命名權(quán)讓出來的意思,那長長的尾音拖得,許半生若是不接話,就顯得不上道了。
反正許半生對這等虛名也無所謂,連心法都拿了出來,況乎一個名聲而已。他修仙只是為了將林淺等十人從自己的太一洞天之中復(fù)活出來,連是否飛升都不放在心上,又何況些許虛名?而且許半生也不希望自己名聲在外,他深知名聲在外會引來諸多的麻煩,對于他而言,還是低調(diào)一些的好。
于是許半生趕忙開口道:“弟子愿將這命名權(quán)一并交予師門?!?/p>
師邪不斷的頷首,心道這個許半生倒是很上道,他便又道:“心法自是交給門派,可這命名權(quán)卻只能落在一個人的頭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