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朱弦以極速墜落,不管是人還是妖,在這么高的高空落下,又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無疑,都會被直接摔死。
老薩滿看著老人,想知道他會不會出手相救。
但是,一直到朱弦重重的摔落在兩人之間,摔的面目全非,幾乎摔成肉泥,老人也沒有絲毫動作,就連剛才在風(fēng)里點了一點的手指,都已經(jīng)收了回去。
朱弦或許還有一絲氣息存在,但是,距離死也不遠了。
老薩滿倒是想要上去補上一記,可是看看老人,他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這種欲望。
“前輩,不知尊姓大名?”老薩滿很少見的表現(xiàn)出恭敬,他的身體經(jīng)過這些時間,也已經(jīng)逐漸恢復(fù)正常。看上去,他其實比老人還要略微高大一些,也沒有老人那么的枯干。
老人看了老薩滿一眼,緩緩開口:“好多年都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了,倒是你的手法,我似乎感覺到很熟悉,好像多年前見到過。”
老薩滿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老人所說的見到過,究竟是為友呢,還是為敵呢。
他不敢貿(mào)然開口,只是小心翼翼的說道:“晚輩一直生活在這片大草原上,與世無爭,也不知道這個妖女為何要大動干戈……”
老人輕輕一擺手,搖頭道:“你們巫門曾經(jīng)強大如斯,如今之所以沒落,就是因為你們連實話都不敢說了。曾經(jīng)被世人視為神明一般的存在,如今,卻淪落到你這種樣子。我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和來歷,擔(dān)這并不影響我知道你抓了一個小姑娘,藏在那邊的地洞之中。而她即將修煉成|人了,卻還搭上一切也要救那個小姑娘離開。不可否認她只是為了她最后的歷練更圓滿一些,可你若說不止她為何大動干戈,簡直是滿口胡言。你等待她的到來,怕是已經(jīng)等了一月有余了?!?/p>
老薩滿大吃一驚,趕忙說道:“前輩早就知道我……”
老人擺了擺手,道:“那個小姑娘要尋找之人,只怕跟你極為密切,你又何苦將其關(guān)押起來?!?/p>
“因為她是我?guī)熜值牡茏?,而我的師兄已?jīng)去世了?!?/p>
“師兄!”老人渾濁的雙眼之中似乎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光明,老薩滿提到的師兄,他仿佛心有所動。
“先把那個小姑娘放出來吧,你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引她過來?,F(xiàn)如今她已經(jīng)躺在你的腳下,你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到,那個小姑娘與你既是同門,就沒必要再關(guān)著了。”老人又道。
老薩滿很是猶豫,但是他想到以依菩提那點兒實力,根本就不在話下,只是眼前這個老人著實深淺不知,讓老薩滿很是投鼠忌器。
想了想,老薩滿點了點頭,一轉(zhuǎn)身,剛想去喊那個又聾又啞的小姑娘,卻發(fā)現(xiàn)那個姑娘早已七竅流血,身亡在地。
剛才黑云baozha,加上狂風(fēng)大作,這個小姑娘早已死在風(fēng)中了。
只能自己走了幾步,打開地洞的門,老薩滿親自進去,將依菩提拎了出來。
將依菩提扔在草低之上,老薩滿卻并未解開她身上的繩索,他想以此來試探一下老人的實力。因為想要讓依菩提站起來,就一定需要先除去她身上的繩索。
老人緩緩走了兩步,依菩提側(cè)躺著,并看不見老人的面容。她只是怒視著老薩滿,心里想著一旦自己手腳恢復(fù)行動,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老薩滿碎尸萬段。
老人彎下了腰,輕輕的一掌在依菩提身后拂過,根本就沒有半分氣息流露出來,那根繩索竟然就已經(jīng)松開了。
依菩提感覺到雙手一松,頓時在地上一個翻滾,可是,她剛剛站立起來,卻又因為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身體極度虛弱而在此摔倒。只得用仇視的目光看著老薩滿,很快轉(zhuǎn)過頭,又轉(zhuǎn)臉看了一眼那個幫她解開繩索的人究竟是誰。
一看之下,依菩提頓時大喜過望,雖然也感覺到老人似乎有了比較大的變化,但是她還是欣喜的喊著:“師父,這條老狗欺負我,你幫我殺了他!”
師父,當然是滿都拉圖,而老狗,則只能是老薩滿。
可是,老薩滿是滿都拉圖的師弟,而他也早已說過,滿都拉圖已經(jīng)死去,這個老人,又怎么可能是依菩提的師父呢?
在喊叫聲中,老薩滿滿腹疑云,根本不知道依菩提這是再搞什么鬼。
而被依菩提喊做師父的老人,卻呆呆的看著依菩提,口中緩緩喃喃:“師父?小姑娘,我們認識的么?你竟然是我的弟子么?”
依菩提頓時感覺到有些擔(dān)憂,但她還是大聲喊道:“師父,您怎么會忘記了,我是你的弟子依菩提啊,你小時候去黔南找到的我,然后收我為徒,你怎么可能忘記了呢?”
老人還是滿臉困惑,但是他又說道:“我恍惚間在這大草原上流離失所了足有十八年之久,小姑娘你才不過十五歲有余,我又怎么可能去到黔南收你為徒……黔南?巫術(shù)?”老人的臉,緩緩的轉(zhuǎn)向了老薩滿,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