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已經(jīng)兩個月了?依菩提唯一可以清楚判斷的,就是自己被關在這里絕對不止一個月了,那,只能是兩個月。
竟然已經(jīng)整整兩個月了么?看來,自己真的是要死在這里了。
可是,那個老薩滿究竟想做什么?他為什么把依菩提綁在這里之后,就再也沒來看過她。不殺不打也不問,僅僅只是關著她。
依菩提并不知道,外邊還只不過是初五而已,她在這里僅僅渡過了一個月零五天,之所以會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甚至連草原上的大風都已經(jīng)停止了,是因為烏云蓋頂,草原上出現(xiàn)了一年都難得一見的古怪天氣。
老薩滿當然知道這并不是真的天氣的緣故,頭頂那黑壓壓的云朵,是有人刻意的安排。甚至,那都不是云朵,只不過一層薄薄的,但卻無法被穿透的黑霧。
這是有人在施展巫術的結(jié)果,又或者并不是巫術,僅僅只是一種古怪的功法,竟然可以形成烏云蓋頂遮天蔽日的結(jié)果。
最關鍵的,是現(xiàn)在并不是夜晚,而是下午四點而已。
草原上的天,本就黑的極晚,往往到晚上八點多才開始感覺到黑夜的降臨??墒墙裉欤瑹o風無雨,天色卻暗到已經(jīng)伸手不見五指。給依菩提送飯的小姑娘,的確是手在發(fā)抖,遇到這樣的情況,小姑娘雖然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她的一雙眼睛卻可以看見這詭譎的風云,她感到了無比的恐怖。
老薩滿滿臉嚴峻,如臨大敵,從來不離手的法杖此刻更是握得掌心里滿是汗水。
上一次出汗還是在什么時候,尤其是因為緊張的緣故掌心冒汗,那是很遙遠的記憶,老薩滿幾乎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
他只記得,自己的師兄說要做一件大事,然后便離開了他。他知道,師兄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頂替了另一個人的身份,去了中原,去了江南,去了南方。
師兄沒有告訴過他自己要去做什么,但卻神秘兮兮的說道,如果這件大事成功了,這天下會大變,從前巫門最鼎盛的時代會恢復如昔,這天下,又將是大巫的天下,佛道二門,乃至于西方的那些所謂圣光修行者,都將成為大巫時代的奴仆。
這天下,本就該由大巫統(tǒng)治,人類這種低微并且渺小的存在,只配作為奴隸為大巫效命。
老薩滿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師兄要做的是什么事情,但是他不能說,他死守著這個秘密,在草原上糾集了一支部落,成為了這個規(guī)模不大的部落的精神領袖。要知道,在如今這樣的年代,擁有一支部落,是如何的艱難,老薩滿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在草原上再見過其他的薩滿了,至少是從未見過還能擁有部落的薩滿。
他,成為了這個草原上極為特殊的存在。
一看到依菩提,老薩滿就知道這個少女是師兄的弟子,從她的身上,老薩滿感覺到師兄的氣息。但是,他同時又感覺到依菩提身上的佛道二門的氣息,從依菩提的名字,他更加知道依菩提的身份。
即便依菩提是他師兄的弟子,那也不過只是師兄打造的一枚棋子罷了,老薩滿當然能夠占卜得出依菩提的前世,這也是三圣教為何會堅持要立依菩提為圣姑的原因。
老薩滿很清楚自己抓住依菩提之后,一定會有人來找她,他等了一個多月,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只是敵人似乎比老薩滿想象中要強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