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語一直以來的警惕,在這樣的關頭還是幫助了她,哪怕自己幾乎已經(jīng)翻過了這道圍墻,但只要雙腳還沒有落地,李小語就不會放松這股警惕。
院中之人,看到了李小語,大家都面帶喜色,可是下一瞬間,李小語卻是花顏失色,一頭從墻頭上栽落下來。
警惕心讓李小語微微偏了偏身子,可依舊被那三只古曼童連成的串刺穿了身體。
跌落在地的同時,李小語的xiong口一片洇紅,碩大的傷口看的所有人觸目驚心。
古曼童刺穿了李小語的身體,同樣落在院中,但是它們一接觸地面就高高彈起,又朝著院墻之外射去。
許半生怎么可能放走它們,手一揮,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就直奔那三只古曼童而去。
一揚手,就是五行功中的陽炎功,含怒而發(fā),掌心之間仿佛藏有一只掌心雷,炸向那三只古曼童。
眾人分明看見,那些古曼童的臉上,竟然帶著表情,嘴角輕咧,仿佛是在笑著,只是那笑容顯得無比的吊詭。
當許半生的掌心雷炸響在三只古曼童身上的時候,它們的表情變了,變得驚恐無比,宛如世界末日前的掙扎。
一陣黑煙在空中燃起,古曼童焦黑一片,粗短的手腳從空中紛紛落下。
許半生卻并未停手,而是左右開弓,左右掌各自再發(fā)出一道掌心雷,將那三具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玩偶炸的如同齏粉。
沒有人會認為許半生這是在泄憤,大家都明白,許半生剛才那一掌,只不過是將古曼童的軀殼打壞,它們那邪惡的魂靈依舊活著,散落一地也不過是在麻痹對手罷了。
之后的那兩掌,才徹底將這三只古曼童剿滅,魂飛魄散,徹徹底底成為了宇宙之間的碎片,再也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
證實那三只古曼童已經(jīng)死了之后,許半生才走到李小語的身邊,蹲下身將她抱了起來,看著李小語xiong口那足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血洞,他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起來。
血洞的邊緣已經(jīng)焦黑了,這是中毒的跡象,那些古曼童在刺穿她的同時,也將血毒留在了李小語的身體里。
xiong口出現(xiàn)這樣一個血洞,若是在醫(yī)院的搶救室里,恐怕早已被宣布無法搶救,縱然不是心臟的部位,肺部被撕裂了如此之大的一個傷口,醫(yī)生們也是回天乏術(shù)。
可是對于許半生而言,這樣的傷勢也依舊在他控制之中,并不會讓他對李小語能否活下去產(chǎn)生動搖。
只是那些血毒,只是李小語傷口邊緣的焦黑,卻讓許半生有些擔憂。若不是傷口這么大,許半生自然有把握治好李小語,可這么大的傷口,等到恢復,血毒只怕早已攻心。而此刻,想要清除李小語體內(nèi)的血毒,她虛弱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
從懷中取出三枚固元丹,許半生將其放入到李小語的口中,然后渡了一段真氣到她的身體里,先護住她的心脈,保證李小語不會立刻死亡。
“妙然,幫我把小語扶到屋里去?!痹S半生站起身來,拿過一塊軟布,一邊擦拭著沾滿李小語鮮血的雙手,一邊對夏妙然說到。
夏妙然急忙照辦,而此刻,墻頭上也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他單腿穩(wěn)穩(wěn)站在墻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院中的一切,口中發(fā)出桀桀怪笑,似乎根本就沒把許半生的精心準備放在眼里。
“她太天真了,居然以為我真的拿她無可奈何?!苯鹑昭臐h語也和崔正植一樣,帶著很重的口音,甚至,比崔正植更甚。
許半生卻并未理會金日旬,而是走向李小語跌落下來的那處墻根。
那里,是高可齊腰的草叢,許半生彎下腰,一伸手,從草叢里取出一枚鈴鐺。
在手里輕輕一晃,一股明顯的圣光氣息蕩漾開來,許半生小心翼翼的擦去鈴鐺上的一些泥土,將其放在了懷中。
做完這一切之后,許半生才緩緩抬起頭,看著墻頭之上的金日旬,平靜且從容的說道:“當著我的面,傷了小語,你真的天真到以為這樣就可以亂了我的道心?”
看來,許半生已經(jīng)完全知道了金日旬的打算。
“你豢養(yǎng)的那些東西,對這枚鈴鐺還是有所畏懼的吧?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認為那鈴鐺對你絲毫無用?浪費了三只古曼童,就為了擾亂一下我的心思,你就不怕正巧輸在這里?”許半生右手背在身后,語氣之間絲毫聽不出他有任何的怒意,但是誰都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憤怒。
金日旬依舊桀桀怪笑著,口中又道:“區(qū)區(qū)浩氣陣,你以為老夫真會怕了?今日便來領教領教所謂華夏第一大派的手段!”說話之間,金日旬雙臂一展,從墻頭之上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