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瞇著雙眼,仿佛在品味茶水清香一般。
“若非在此物上感應到我道家的精純氣息,我甚至會認為這東西不過十年?!痹S半生放下茶杯之后,平靜的說道。
蔣怡微微皺眉,拿起茶壺又給許半生續(xù)上些茶水,然后問道:“許少的意思是說,這鈴鐺本非道家之物?”
許半生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此物幾經(jīng)易主,在此物之上至少沾染有三位道友的氣息。或者更多,只是其余道友修為不夠,尚未能夠在此物之上留下自己的氣息。我也是根據(jù)這三位道友所留氣息,才會說此物有接近百年的歷史。這三種氣息,尤以第一位道友的修為最為深厚。他幾乎完全封蓋住了此物原本的氣息,也正因如此,才會使得此物的來歷顯得撲朔迷離。否則想來以蔣總的修為,必然能很輕易的察覺出其來歷?!?/p>
蔣怡再度皺眉,眉間有一團細肉聳起,為她本就絕美的面容更添了幾分嫵媚,又使人產(chǎn)生一種憐惜之意,恨不能伸出手幫其撫平眉頭。
就連許半生,都暗暗低下頭去,生怕自己被蔣怡這成熟的女人風情擾亂了心思。
“許少是說此物乃是佛家之物?”
許半生搖搖頭,笑道:“這鈴鐺并非我華夏大地之物,而是來自西方?!?/p>
蔣怡一愣,脫口而出:“西方?教廷?!”
許半生點點頭,繼續(xù)道:“正是。這鈴鐺有凝神攏心之效,正是被西方天使之力加持過的特點。蔣總請看,這鈴鐺的鈴舌之上,有西方教廷的獨特印記,既然有百年歷史,就必然產(chǎn)自西方,也不知何故會流落到我中華之地,且被數(shù)位道友作為修道輔助之物。”
蔣怡重重的頓首,口中喃喃自語:“原來如此,這靜心寧神的功效原來是來自于圣光?!?/p>
“此物本該是系在圣騎士戰(zhàn)馬脖子上的戰(zhàn)鈴,被百年前某位前輩道友得到之后,封印了其圣光加持的戰(zhàn)意,卻利用加持于上的圣光,成為了一件輔助修道的法器。這位前輩道友當真是天人奇思,道法高深。之后那兩名道友顯然也洞悉了最初這位前輩道友的手法,在其封印松動之后,又加諸了兩道封印?,F(xiàn)在第一道和第二道封印其實已經(jīng)很微弱了,只有少許道意流轉,真正封印住圣光的,是第三道封印?!?/p>
蔣怡強自壓抑著心中的震撼,但若許半生所言不差,這又怎能是可以被壓抑住的震驚?
臉上細嫩的皮膚輕微的有些跳動,足見蔣怡心中翻滾,馮三和李小語也是滿面愕然。李小語本是修道之人,只不過她修的是清凈道,并沒有輔助的術數(shù),但這并不影響她理解西方教廷的圣光。而馮三雖非道門中人,可跟在蔣怡身邊,加上他那一身功夫,對于道法也并不陌生,了解談不上,名詞總是聽過的。理解許半生所說的話也沒什么問題,尤其是剛才他聽見鈴聲之時明顯感受到了這枚鈴鐺的好處,就越發(fā)為神秘莫測的術數(shù)所震撼。
“那為何動用了現(xiàn)代科技手段,卻會誤認這鈴鐺有三千年的歷史呢?”馮三克制不住內(nèi)心的驚訝,開口問到。
許半生笑了笑,道:“這就是圣光以及那三位道友的封印的作用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并無實據(jù),以后若有機會倒是可以在這方面做一些探究。人間之大,無奇不有,而且現(xiàn)代檢測手段也并非萬能?!?/p>
馮三深深的看了蔣怡一眼,不用開口,蔣怡也知道,馮三是不希望自己將這枚鈴鐺送給許半生。這枚鈴鐺,僅僅只是輕搖幾下,馮三就能感覺到它帶來的好處。而既然是法器,對于修道之人作用就更加明顯,馮三倒并非自己起了貪念,而是為蔣怡著想。
面對這樣一個可以使得自己的術數(shù)修為突飛猛進的法器,要說蔣怡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蔣怡有自己的原則,送出去的東西無論如何是不會再收回來的。而且若要讓她在麥老大手里的那件東西和這枚鈴鐺之間二選一,她必然還是會選擇那件和其術數(shù)傳承相關的物件。
“許少請收下?!笔Y怡誠懇的說道。
許半生微微笑著,雙眼直視著蔣怡的雙瞳,口中緩緩道:“蔣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這枚鈴鐺的來歷和功用,還舍得將其送給我?”
蔣怡毫不猶豫,回望著許半生的雙眼,態(tài)度堅決,斬釘截鐵的說道:“送出去的東西,就是潑出去的水,我拍下此物本就是想要作為給許少的見面禮。許少不必再推讓了,我雖是女流之輩,卻也知道一諾千金。希望以此和許少結個善緣?!?/p>
許半生還是微微笑著,就仿佛笑容在他臉上緩緩流淌一般,也不知為何,蔣怡竟然覺得許半生的臉上流光溢彩,越發(fā)的神秘起來。
“好吧,既然蔣總盛意拳拳,我便不再推辭。只是,蔣總就不擔心我收下此物之后,卻并不愿意幫你獲得那件東西?”
蔣怡稍顯猶豫,但是很快笑了起來。笑容晴朗,讓人如沐春風,許半生看著這樣動人心魄的笑容,也不禁心中微微有些蕩漾。
“這不是做生意,這枚鈴鐺也只是我送給許少的見面禮。那件東西我是勢在必得,許少如若愿意提供幫助,蔣怡感激涕零,矢志不忘,就算我欠下許少一個人情。如若許少不愿施以援手,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蔣怡不敢有任何抱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