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定再也掩飾不住自己心頭的狂喜,他甚至扶著床頭試著踢了踢腿,石予方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口中發(fā)出一聲大吼:“爸!您真的站起來了,您能走了!”
然后,石予方噗通一聲跪倒在許半生的面前,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去連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這少年,實誠的額頭上都滲出了血跡。
“謝謝您,師叔,我爸真的能走了!我爸他好了!”石予方喜極而泣,滿臉是淚,相比起心中的狂喜,額頭上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石大定試了試雙膝的彎曲之后,噗通一聲也跪倒在許半生的面前,端端正正的彎下腰去,以頭點地:“多謝掌教師弟相救,我石大定從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半生微微笑著,頷首承受,以他的身份,的確受得起這對父子的叩首,何況他還治好了石大定多年的沉疴。
“都起來吧,不需再多禮了?!痹S半生淡淡的說道,臉色也在逐漸恢復之中,“師哥,你的腿想要恢復到從前的狀態(tài),還需多加鍛煉。針石之效終究只能去除病痛,肌肉的恢復還是需要以現(xiàn)代手段幫助的。短則三月,長則半年,你必然可以恢復如初?!?/p>
石大定父子相互對視,石予方站起之后扶著自己的父親也站起身來。
“多謝掌教師弟,我會小心鍛煉,絕不會操之過急?!?/p>
許半生很滿意,石大定還沒有被久病初愈的狂喜沖昏頭腦,他點點頭道:“如此甚好?!闭f著,他從懷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石大定,“師哥,這便是捉云手的全套拳法和心法,你在康復階段多練心法吧。休息兩便將捉云手的心法教給小方,以后小方你切不可再練你從前所練的武功,那門功夫就此擱置吧。你開始修煉捉云手的心法之后,兩年就應該可以消除你從前那套拳法留下的隱患,正好也利用這兩年將捉云手心法的根基打牢,之后你不管修習任何武功,都必然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p>
石予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謹遵師叔教誨,小方會努力?!?/p>
許半生擺擺手,道:“以后不用如此多禮,尤其是在外邊,世俗有世俗的規(guī)矩,搞得其他人滿心奇怪并非什么好事?!?/p>
“是!”石予方點點頭表示遵命。
許半生又道:“小方你今年多大?”
石予方趕忙回答:“十九歲,剛剛高中畢業(yè)?!?/p>
許半生一抬眉毛,笑道:“哦?高考考的如何?”
“半月前拿到的錄取通知書,九月在吳東大學入學?!?/p>
許半生哈哈笑了起來:“呵呵,你和我也合該是有緣,我九月也將進入?yún)菛|大學就讀,你什么專業(yè)?”
石予方一愣,心想以師叔這身本事還要去大學讀書?有必要么?讀書更多的不過是為了以后謀生而已,許半生一看就是家境非凡,而且以他這一身本領(lǐng),早已是人上人的資質(zhì),就這樣還需要去讀書?
這些不敢問出口,石予方只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我報的是歷史系。”
許半生搖頭笑道:“這還真是巧到極點了,我也是歷史系。我們倆以后看來是要做同學了?!?/p>
石予方張大了嘴,真不知道以后在大學里該如何跟這個小師叔相處,天天要見面,這是該喊他師叔還是什么呢?
“在學校里就喊我名字吧,我叫許半生。她叫李小語,也會和我們同學,你也自喊她的名字就好。不要奇怪,讀書不僅僅是為了今后謀生,讀書也是一種修行,一種入世的修行。我自小和師父在山里長大,對于俗世之中的一切僅限于從網(wǎng)絡上得到的了解,以后恐怕還要小方你多多教導我了?!?/p>
石予方頓時漲紅了臉,誠惶誠恐的說道:“師叔,小方不敢。”
許半生笑著擺手:“都說了,入世便有入世的樣子,達者為先,在太一派我是你師叔不假,可在學校里,我們就是同學的關(guān)系?!?/p>
石予方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終究還是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