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宗來使。
每一個人都知道,如意宗是沖著許半生而來。
但同樣沒有人想到,如意宗的矛頭如此明確。
如意宗來使,點名道姓的向許半生發(fā)出邀請,請其去往如意島一唔,并且來函之中表明,僅僅邀請許半生一人。
姚瑤和丹絳彤自然不肯,她們怎么能夠看著許半生一個人去冒險。如意宗在上|門之中,也是數(shù)得上名號的,光是返虛便有十一人之多,當(dāng)然,其中一人死在了許半生的手里,但依舊還有十名返虛。
哪怕許半生再強(qiáng),也不可能同時應(yīng)付十名返虛,更何況如意宗門下還有化神近百,元嬰數(shù)百,根本就不可能是許半生所能對付。
許半生卻笑笑道:“這件事,終究要有個說法,三年來,我每一日都在等著如意宗出招,現(xiàn)在他們來了,我必須去徹底的解決這件事?,F(xiàn)在對方明言讓我一人前去,這便是解決這件事的先決條件。你們?nèi)羰歉チ?,那么如意宗必然不顧一切也要挑起?zhàn)爭。你們倆也不希望看到這一幕吧?他們既然以這樣的方式發(fā)出邀請,而且事隔三年之久,就表明他們也是前思后想,用三年的時間才找到合適的解決之道。這至少說明他們不會胡來?!?/p>
二女依舊不肯,許半生再道:“如果你們非去不可,那也簡單,你們各自回去,率領(lǐng)宗門元嬰以上高手,我們干脆平了如意宗。只要你們違背了如意宗本次邀請的先決條件,無非一戰(zhàn)而已。我可以不在乎,可你們身后的師門真的不在乎么?姚瑤,你就不用說了,劍氣宗可以為我壯聲勢,甚至出兵馳援,但若要讓他們與一個上|門全面開戰(zhàn),你認(rèn)為可能性有多大?”
對此,姚瑤表示沉默,她知道許半生說的不錯。
許半生又望向丹絳彤,道:“我知道,以煢后對你的寵愛,只要你懇請煢后,她一定會如你所愿??墒?,你要想清楚,若真讓煢后出兵,死傷在所難免。極地冰原一貫?zāi)耸墙兀z墳門下也與所有門派秋毫無犯,可你若一意孤行,獄墳門有可能會因此一戰(zhàn)而元氣大傷,跌入左道,乃至旁門,煢后前輩也難獨善其身。”
丹絳彤也沉默了,她可以為了許半生不顧一切,卻沒有理由讓整個獄墳門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許半生輕輕摸了摸二女的頭發(fā),笑道:“以你二人的聰慧,必然明白如意宗既然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就表示他們也不想把事態(tài)擴(kuò)大,做不出過激之事,無非是要個面子,也好讓天下人覺得如意宗并非不顧門下弟子性命。他們和清凈天不同,他們要臉,并且,他們也需要給門下弟子一個交待。”
姚瑤丹絳彤面面相覷,銀牙幾乎將嘴唇咬破,遲遲不肯松口。
許半生看著在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了凡,原本了凡打算繼續(xù)苦行,可擔(dān)心如意宗悍然挑起和太一派之間的戰(zhàn)爭,這三年他也一直留在太一派,以防不測。
“了凡,你既不語,心中便定然有所打算,你說說你的看法?!?/p>
了凡單掌立于xiong前,道了聲佛喏:“阿彌陀佛,小僧和大哥看法一樣,如意宗若是不假思索便發(fā)出任何訊息,無論大哥如何阻攔,小僧也必然一同前往??杉热粚Ψ浇?jīng)過了深思熟慮,就必然不會貿(mào)然行事,必然是顧慮重重。以小僧看來,對方肯定是設(shè)下一個陽謀,困難必然重重,但并非無法解決。大哥此行或有險難,但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過,小僧終究還是有些擔(dān)心,是以,二位嫂嫂,大哥自去如意宗,我等三人各回各派,讓那爛陀寺、劍氣宗以及獄墳門以門派之名,宣告天下,如意宗若以無理對付大哥,我們?nèi)蓜荼赜懼I踔?,我們可以通過各自的門派向?qū)徟兴海笏麄內(nèi)瘫O(jiān)督,保全大哥安全。有此二條,想那如意宗也玩不出什么花樣。”
姚瑤和丹絳彤對視一眼,都覺得了凡這個主意不錯,便點點頭,二女一齊道:“小和尚所言倒是可行,那么,我們?nèi)思慈諉⒊蹋蚓愦覀內(nèi)烧迅嫣煜轮笤傩袆由??!?/p>
許半生點頭答應(yīng)下來,三人也不拖延,立刻離開了大青山。
三人走后,許半生并未如他答應(yīng)的那樣留在太一派,若真耽留,等待三派昭告之后再行出發(fā),未免對氣勢有損。對于此行,許半生是半點氣勢都不想損失的。
三年前,他斷了許多分念,關(guān)于牛凳的那道分念早已斬斷,可卻多了太一派安危這一道分念,三年來,許半生無時不刻都在等待著如意宗找上門來,好徹底有個了斷,也斬斷自己大道之上最后的阻礙?,F(xiàn)在斬斷最后這道分念的機(jī)會就在眼前,若是損失了氣勢,這道分念只怕極難斬斷。
相隔不過幾個時辰之后,許半生便跟隨那名如意宗的元嬰使者,一路飛往如意島。
路上,許半生一句話都沒有問,似乎對于前程沒有半點擔(dān)心,顯得極為淡定。
如意宗的使者倒是有些不解,按理說,哪怕是到了白衣劍神白亦之的那種程度,也絕不可能同時應(yīng)付十名返虛,難道許半生就沒有一點兒擔(dān)憂?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二人所乘的飛舟已經(jīng)懸在如意島的上空,那名使者終于忍不住了,出聲問道:“敢問許前輩,您真的就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
許半生看了他一眼,這是他們出發(fā)以來說的第一句話,許半生笑道:“不擔(dān)心是假的,但擔(dān)心又有何用?此事三十年前種下因果,三年前我又催發(fā)一程,如今果已出,終究需要直面。既來之則安之,你們?nèi)缫庾诳偛豢赡懿桓嬖V我解決之道,那么只管面對便是?!?/p>
元嬰大呆,這一番話,無畏無我,他也仿佛有所領(lǐng)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