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羅皺了皺眉。“想!你拿了我的額鱗,我定然是日日都在‘想念’你了!
沙里庫蘇赫開懷大笑?!熬退隳阌浐尬遥乙膊辉诤?,只要你心里有我?!?/p>
因陀羅咬牙切齒地說:“額鱗你也玩了那么久了,是時(shí)候該還給我了吧?”
沙里庫蘇赫愣了愣,冷不防地伸手探向因陀羅的頭頂,使勁一拽,龍王三太子的龍鱗被他拔了出來。
因陀羅悶哼一聲,差點(diǎn)昏厥過去。他真不該提額鱗的事,這廝怎么會(huì)老實(shí)交出額鱗?雖然龍鱗并不好用,但好歹能讓他維持人形。若再?zèng)]了龍鱗,用不了多久,他又會(huì)變成一條軟弱可欺、任人宰割的小白蛇。
沙里庫蘇赫拿著龍鱗把玩了兩下,隨手扔到一邊。“云泥之別,怎么能和你的額鱗相比!”
因陀羅盡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溫言細(xì)語地與他商量:“沙里庫蘇赫,我們來做個(gè)交易吧。你把額鱗還我,我可以讓你成為赫梯王,稱霸西亞。你會(huì)成為比你父王更厲害的人?!?/p>
沙里庫蘇赫不屑得撇撇嘴,一臉哀怨地說:“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除了你,這世間的一切我都無所謂。你的額鱗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雖然兩人相識(shí)已有十幾年,但是若不算因陀羅被沙里庫蘇赫囚禁的那半年,兩人共處的時(shí)間加起來沒滿一個(gè)月,因陀羅實(shí)在不明白為何這人如此偏執(zhí)地想要得到自已。
他細(xì)細(xì)地端詳著這個(gè)“瘋子”,突然察覺到沙里庫蘇赫今日比往常更亢奮,臉色蒼白到接近病態(tài)。難道……不祥的預(yù)感讓他渾身戰(zhàn)栗,他沖沙里庫蘇赫怒吼道:“你xxx到底給我輸了什么?”
沙里庫蘇赫平靜地看著他,笑得有點(diǎn)瘆人。“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你身上流淌的是我的血,我的血!你再也別想甩掉我了!”
“我問候你¥%……”因陀羅忍無可忍,咆哮著把沙里庫蘇赫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gè)遍。他覺得自已整個(gè)人都臟了,優(yōu)雅、教養(yǎng),此刻都無法阻擋他心中滔天的怒火。
“吱吱吱~”墻角鉆出幾只白鼠,而后,幾十只、幾百只……從四面八方涌來,奔著沙里庫蘇赫而去。沙里庫蘇赫慘叫著倒地,全身上下瞬間被鮮血染紅。
一只白鼠跳到因陀羅面前,化作了人形,原來是因陀羅的貼身小廝小白。他抽出匕首,割斷了因陀羅手腳上的綁縛,幫因陀羅插上了龍鱗。
因陀羅在小白的攙扶下,從床上爬了起來??粗鴾喩硌饽:?,痛得滿地打滾的沙里庫蘇赫,他一字一頓地說:“交出我的額鱗,不然今天就讓你尸骨無存!”他的眼里沒有一絲憐憫,只有凜冽的殺意。
沙里庫蘇赫忍著蝕骨的劇痛,勉強(qiáng)答道:“先讓這些惡心的東西滾開。”
小白吹了聲口哨,白鼠們紛紛從沙里庫蘇赫的身上跳了下來。
沙里庫蘇赫顫巍巍地抬起頭,靜靜地注視著因陀羅。他渾身是血,全身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仿佛一具從冥界跑出來的惡鬼。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出聲,笑聲里透著深深的絕望:“你的額鱗已經(jīng)融入了我的骨血,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你若還想將它取回,不如吃了我吧,也許這樣就能從你的腦袋上重新長出來了?!?/p>
因陀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直到確認(rèn)他不是在說笑,隨即大怒,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拔冶揪筒皇侨祟?,別以為我不會(huì)吃了你!”
沙里庫蘇赫笑嘻嘻地說:“求之不得!吃了我吧!我們終于可以合而為一,永遠(yuǎn)在一起了。”
因陀羅只覺得一陣反胃,嫌惡地不愿再多看這廝一眼?!凹热荒隳敲聪矚g我的額鱗,那就留給你吧!”說完,他招呼了聲小白,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沙里庫蘇赫急了,一把扯住因陀羅的腳踝,不肯撒手?!澳悴荒茏?!你得先吃了我!”
小白護(hù)主心切,撿起根棍子砸了過去。沙里庫蘇赫吃痛一聲,終于還是松了手,但嘴里依然不停念叨著讓因陀羅吃了他。
小白道:“主人,讓我替你殺了他吧!”
因陀羅看著在地上蠕動(dòng)的一團(tuán)血肉,冷冷地說:“毀了我額鱗的雜碎,就讓他用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繼續(xù)活著吧!”
起死回生
宣講會(huì)后的第七個(gè)月。
“這孩子,又跑哪兒去了!”斯特拉一邊埋怨一邊滿院子地找兒子。塞提梅里安普塔從小就不愛讀書,成日舞刀射箭,叫嚷著要像父親一樣,去參軍,上前線,和赫梯人干仗,真是愁死了老母親!
“噠噠噠”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