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但……盒子上竟被安上了泥封,泥封上還有詛咒,是拉古德刻上去的。他猶豫再三,把匣子放回了原處。沒有拉古德的允許,他不敢擅自啟封。
……
早晨,他照例端著早餐,去找拉古德。屋里燈火通明,他輕輕地敲了敲門,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拉古德的癲癇又發(fā)作了嗎?他心中大駭,直接踹門闖了進(jìn)去。
屋子的中央,蠟燭香薰被擺成了一個圓圈,火苗忽閃忽閃的,散發(fā)著奇怪的香味。拉古德身披純白色祭司大袍,雙目緊閉,神情安詳,盤腿端坐在圓圈的中央。
原來大祭司正在占卜!塞比克長舒了口氣,放下餐食,躡手躡腳地退至門口。突然,他的身后傳來一聲異響,回頭看去,只見拉古德臉面朝下,直直地栽倒在地上,即便袖角碰倒了旁邊的蠟燭,衣服被點(diǎn)燃了也完全不察。
塞比克嚇壞了,三步并兩步?jīng)_了上去,幾腳踩滅了火苗,而后抱起拉古德大聲地呼喚。但拉古德始終雙目緊閉,已陷入了昏迷。塞比克急了,扯著嗓子沖屋外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不一會兒的功夫,巫醫(yī)背著只小藥箱,匆匆趕來。一番檢查后,他偷瞄了眼雙目爬滿血絲、神情可怖的塞比克,“噗通”給跪下了,哆哆嗦嗦地說:“大祭司怕是不行了?!?/p>
塞比克心頭一沉,看了眼面無血色的拉古德,對巫醫(yī)道:“好好照顧大祭司,等我回來。如果我回來前,大人沒了,你就自已看著辦吧!”說完,他丟下已嚇傻癱軟在地的巫醫(y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神廟。
他要去見因陀羅,因陀羅說過可以治拉古德的病,他什么病都能治!他一定有辦法救拉古德的!
……
郊外,山花爛漫,鳥雀啼鳴。因陀羅坐在帳內(nèi),周身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悠閑地享用著豐盛的早餐。
今天的葡萄酒,是他親自精釀的,雖然還做不出三千年后玫瑰葡萄酒的風(fēng)味口感,但比起這個時(shí)代的葡萄酒,可好喝了許多。若是讓普拉美斯知道是自已把他騙來了這個世界,不知會是什么樣的表情。驚訝?憤怒?會不會想要?dú)⒘俗砸眩?/p>
他不禁莞爾,對侍立在一旁的小白道:“拿一壇我新釀的酒,待會兒給普拉美斯將軍送去?!?/p>
“是?!毙“c(diǎn)頭應(yīng)諾。
因陀羅抿著小酒,隨手翻開了放在桌上的冊子。自從那日他偷偷使用水晶球被小白發(fā)現(xiàn)后,小白就把他的水晶球藏了起來。為了讓他安心,之后的每個早上,小白都會將底比斯各方匯總來的情報(bào)裝訂成冊,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地堆放在桌上,供他隨時(shí)查閱。
“坦塔舍麗還沒有離開底比斯嗎?”
“她不僅沒有離開,昨天還見了位大人物?!毙“咨焓衷趦宰由现噶酥?,上面赫然出現(xiàn)了個令人意外的名字“沙里庫蘇赫”。
“他們兩個怎么會混到了一起?”因陀羅不自覺地露出了森森可怖的豎瞳。
小白道:“還不清楚,小人正在查。”
突然,帳外傳來一陣騷動,塞比克沖了進(jìn)來。侍衛(wèi)們追著他魚貫而入,將他按在了地上。
塞比克掙扎著大喊:“因陀羅,我?guī)砹四阆胍臇|西!”
因陀羅使了個眼色,侍衛(wèi)們放開了塞比克,退至帳外。
因陀羅問:“你找到創(chuàng)世神了?”
塞比克將匣子擺在桌上,氣喘吁吁地說:“我不敢打開?!?/p>
因陀羅瞥了眼匣子上刻著拉古德詛咒的泥封,輕蔑地笑了,默默念起了咒語,而后毫不猶豫地扯掉泥封,從里面取出了石板。
石板的正反兩面都刻了很多字,他細(xì)細(xì)地研讀起來。讀著讀著,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看到最后,他大笑出聲,指著石板問塞比克:“你知道這上面寫了什么嗎?”
塞比克愣了愣?!安皇顷P(guān)于創(chuàng)世神的嗎?”
因陀羅笑道:“是,只是世間總有一些無知的小人,為了一已私利,妄自揣測,惡意詆毀創(chuàng)世神?!?/p>
塞比克松了口氣,他才不在意石板上寫了什么,只要是關(guān)于創(chuàng)世神的就行。在來這里的路上,他一直擔(dān)心,如果匣子里裝的和創(chuàng)世神無關(guān),他該如何說服因陀羅去救拉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