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不繞彎子:“關(guān)于我爹,有件事我娘不肯告訴你……但是我想告訴你,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個人?!?/p>
她勾了勾蔥白的指頭,事到如今,孔雀知道他是不聽也得聽了,硬著頭皮湊了上去,結(jié)果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小哥,我的名字也告訴你了,如果幫上你記得之后再來找我。”
那姑娘說完臉蛋紅撲撲的,一溜煙便跑走了,而南天燭見狀戳戳孔雀,笑嘻嘻道:“怎么,不會是人家姑娘直接給你下聘禮了吧?”
孔雀這才回過神,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要真給我下聘禮,我就說我對你心有所屬,到時看你怎么辦。”
南天燭又怎會示弱:“你要是說對我心有所屬,那我就立刻叫你請我吃飯以表誠心,到時看你怎么辦。”
孔雀哼了一聲:“那我便說真心又豈能用一頓飯衡量,比起吃飯,更想和你一起去山上看星星看月亮,到時看你怎么辦。”
“……”
要說曹野這輩子,在官場上見多了說話繞十個彎的人,實在沒料到還能有如此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斗嘴。
他哭笑不得,趕緊出聲打斷:“再吵下去你倆今晚就要睡同一個屋了,咱們先聊正事,孔雀,剛剛那姑娘和你說什么了?”
“同睡一屋就同睡一屋,正好,傍上她就沒人再覬覦我的美色了,省的我天天叫人盯上?!?/p>
孔雀不滿地小聲嘟囔,終是抱著胳膊吐出四個字:“東山賭鬼?!?/p>
“賭鬼?”
南天燭一愣:“她特意趕來就為找你罵一句她死掉的親爹?”
孔雀翻了個白眼:“不是那個賭鬼,是指,給鬼下注?!?/p>
“什么?”
勾娘和曹野神色一凜,抬起頭來:“東山?給鬼下注?是指那個鄉(xiāng)紳嗎?他女兒看到了?”
孔雀搖搖頭:“并非親眼所見,但她記得很清楚,他爹有一次在外頭賭得昏天黑地,竟然連著兩天都沒回來,而她娘本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哪能受的了這個,氣得以淚洗面,以為他爹是睡在青樓里了,兩人為了這事兒鬧得險些和離,后頭她爹也是沒辦法,就說了一句,他是去東山賭鬼了。”
“東山賭鬼……”
曹野喃喃念著,心卻沉了下去。
太和比武不過兩年,東山那處埋著前朝老墳的山洞里又為何會有如此重的血腥氣?
山頂所埋的巨人為何會渾身是傷?
消失之人又為何都是賭徒?
冥冥之中,線索或許即將穿成一線,而他們現(xiàn)在所需不過是最后的實證。
“走?!?/p>
忽然間,曹野拍案而起,將喝茶喝了一半的孔雀嚇了一跳:“這才歇多久,不會又要我去……”
“這回不問姑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