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譚稹帶著他的下屬也到了蔚州城,按照他的預(yù)想,蔚州城盡管打了勝仗,但肯定是慘勝,而他帶來的兵正好接管此地。
然而當(dāng)這支西北軍來到蔚州城下時,看見的唯有一座堅固的如同堡壘般的城,中軍處,譚稹望了一會兒忍不住吸了口氣,扭頭問身邊的劉光世,“蔚州原本是這樣的?”
劉光世哪知道是不是這般,但他說,“反正比其他諸州工事萬全許多?!?/p>
劉光世讓身側(cè)的韓世忠去叫門,因為見了他們大軍來到,蔚州城的城門依然死死關(guān)閉著,城頭上的士兵絲毫沒有迎軍隊入城的苗頭。
由于很會做人又很能打仗,韓世忠如今終于爬到了指揮使的位置,如今手底下也有小千八百人,他領(lǐng)人打馬上前,見到城門前的壕溝和拒馬,停下?lián)P聲大喊:“我是西北軍韓世忠,奉宣撫使之名來叩門!請武德帝姬放我等進(jìn)城!”
姚平仲和楊符戰(zhàn)在城頭上,朝下方望去,都是熟人,兩人也不客氣,高聲回道:“天武大將軍有令,大軍駐守城外,除了宣撫使和諸位將領(lǐng)其余人不得入內(nèi)?!?/p>
“姚兄弟,楊兄弟,我們是來支援蔚州的,為何把大軍拒之門外呢?!表n世忠見是他倆,試圖說服他們。
姚平仲嘴角一歪,對下面人做了個手勢,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身后,叫他看看城頭上飄揚的旗幟。意思很明顯,一山不容二虎,你宣撫使人可以進(jìn)來,兵不能帶。
韓世忠從未見過那面烈火朱雀旌旗,但聰明人無須事事問個明白,向城頭二人抱拳后便打馬回軍,“元帥,武德帝姬要您親自入城,大軍不準(zhǔn)入。”
“胡鬧!”聽聞此言,譚稹黑臉了,“你跟他們說清楚沒,本宣撫使奉命帶兵來馳援蔚州,蔚州城現(xiàn)在由我接管!”
韓世忠垂頭告罪,譚稹怒踹他一腳,被劉光世攔下,韓世忠可是他手底下的愛將,自己的軍功都指望他呢,于是連忙出來表態(tài),好收買一波人心,譚稹怒火稍其霽,讓劉光世帶著親信再次前往城門下叩門。
這回里面人更加不客氣,直接放言讓譚稹速速入城拜謁。
“好一個武德帝姬,黃口小兒,弱女而已,真拿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譚稹得知后氣得破口大罵,這可是在辱罵宗室,周圍的心腹僵著臉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罵完了,他自詡實在沒那個臉去拜謁一個十歲的帝姬,于是冷笑道,“若沒有本帥,蔚州城遲早藥丸!到時候再瞧誰才是燕云做主之人!”
韓世忠是連連回首望蔚州城,雖然蔚州城做主的是位帝姬,但卻實實在在拿下了失地啊,自己的兩名好友又看似在對面過得不錯,韓世忠心里不由艷羨了。他跟著劉光世,打仗做不得主,輸了頂鍋,贏了功勞讓出去,全賴他忍耐力奇高,才沒落得和楊符、姚平仲一樣的下場。
誰知現(xiàn)在的兩人卻能立下此等功勞,即使短時間內(nèi)沒有回報,但只要能繼續(xù)打一二勝仗,未來定然不可限量的。
城頭上,姚平仲與楊符見大軍回撤,不由可惜道:“若將韓世忠和他的親兵留下就好了,有他在,我們無后顧之憂。”
“可惜韓世忠終究不是我們的人。”楊符說。此話已經(jīng)將武德帝姬和朝廷的兵馬分割開來,姚平仲卻也沒有什么異議,他現(xiàn)在是跟定了趙芫,旁的什么童貫譚稹的都是浮云!兩人不知道韓世忠同志本就心酸,羨慕起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