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鸧滿口應(yīng)是,不過是安排人打掃衛(wèi)生,小事一樁。
然而就這么一件孫鸧以為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差事,卻出了大差錯。
他安排手底下人打掃馬廄,自然是只打掃他們一營常用的這片區(qū)域,另外的部分都是天武軍其他四營的馬,和他有幾毛錢干系。
這么日日打掃,只有他們這邊干干凈凈,旁邊營的馬廄臭氣熏天,結(jié)果等到要當(dāng)值巡城時,隔壁二營的都頭過來拉馬,一見這景象,當(dāng)即把孫鸧這邊的馬全給牽走了。
看守的士兵要阻止,被那都頭的手下給捆起來毒打了一頓,而后一群人揚(yáng)長而去。
不巧的是魏無雙照例前來要自己的戰(zhàn)馬,正好和二營的都頭一群人面對面撞上,好家伙,當(dāng)時一對上眼,對面那人屁股底下騎得不就是他魏無雙的老婆??!這能忍???
兩方人馬頭對頭瞬間沖撞在了一起,二營人馬雖刀馬齊全,卻硬是被魏無雙這邊幾十人打的落荒而逃,馬也被搶回去了。
等揍完人,魏無雙心知二營的痞子定會回來報復(fù),立刻將騎兵隊二百人全召集在校場上,甲胄刀弓佩戴上身,靜候二營來人。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時間,從隔壁浩浩湯湯沖來一群錦袍帶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士兵,打眼一看密密麻麻幾乎把校場圍起來了,正是今日要出營巡城的二營士兵。為首的都頭看到騎兵隊前方騎馬跨刀用鄙視眼神望向這邊的魏無雙,腦門都冒起了煙,指著魏無雙一隊人破口大罵“操|(zhì)你娘的小癟三,老子今天非得干死你!”
“你他娘的今天干不死老子,就跟老子姓!”
“操,大家一起上!弄死一營的癟三!”
二營來的人多,但魏無雙他們此時是騎在馬上的!他們幾個月來天天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體能訓(xùn)練騎兵戰(zhàn)術(shù),和二營虛張聲勢的花架子完全是兩個量級。只見二營小一千人呼啦啦一下子圍上來,企圖利用人數(shù)優(yōu)勢上來干翻魏無雙這兩百人。
魏無雙不屑冷笑,揚(yáng)鞭直指前方,這是沖鋒的指令。兩百人的騎兵隊如同蟄伏的猛獸啟動一般,頃刻間呈尖錐式鑿入了包圍來的人群,阻擋在他們前方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全部在戰(zhàn)馬加速沖鋒下被撞翻。等沖完一個回合,不等哀嚎的敵人回神,騎兵隊隊尾變隊首,再次進(jìn)行第二輪沖鋒。
見兩百匹馬氣勢洶洶又撞過來,連忙四下逃散,二營的士兵刀弓丟在地上來都不及撿起,一千人在校場中被兩百人追著來回切割碾壓,撞傷的人躺在地上哀嚎求饒,剩下人翻著欄桿也要爬出這可怕的地獄。
敵方士兵徹底潰散,魏無雙舒爽得哈哈大笑。
這個時候,二營的偏將軍姍姍來遲,來的時候滿面笑容。等見了校場上的畫面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真特么日了狗了!
他們二營今天就是要去換防一營的值,聽手下都頭說與一營搶馬起了沖突,要帶人去找回場子。這種事,在軍營里太常見了。他讓都頭搞快點(diǎn),別耽誤工作。結(jié)果半天沒回來,這位二營偏將軍還以為手底下人沒輕沒重,揍人揍上癮了。結(jié)果老神在在喝完茶打算過來收拾后續(xù),才發(fā)現(xiàn)他媽的不是他自己的人沒輕沒重揍人揍上癮,而是對方那兩百人揍他的一千人揍上癮了!
校場上,一騎馬的高大年青人正攆著他二營的都頭來回跑,一邊追還一邊大聲嘲笑二營辣雞!
叔可忍嬸不可忍!回去搖人!
翎府,高大的棗樹樹枝上掛著條古怪的裝滿栗米的布袋,武德帝姬穿著身利落的練功服正對著布袋揮動小拳頭,每次出拳收拳,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即隙剂粝乱粔K拳頭的凹痕。
郭孝友疾步來到翎府后院,見到帝姬又在練習(xí)所謂的搏擊,攏著袖子等候在一邊。說起這裝栗米的布袋,他也曾好奇過,本以為擊打起來應(yīng)當(dāng)是很輕松的,上手一摸才知道這東西的重量和堅硬程度遠(yuǎn)超想象,或許和吊在樹枝上有關(guān)?某種力學(xué)和引力的相互作用?
趙芫從脖子上撈起汗巾擦臉,把手上纏著的白綢取下,紅彤彤的臉蛋在冷風(fēng)中冒著肉眼可見的熱氣,“小郭老師吃飯沒?今天來的好早?!?/p>
“因為下官收到消息,今早天武軍軍營發(fā)生了械斗,御史臺已經(jīng)寫好了彈劾的帖子,只等明日朝會上告官家。”郭孝友說話時的語氣依然不急不緩。
趙芫擦臉的動作停下,滿臉疑惑,“什么地方?天武軍軍營?”
郭校友將事情經(jīng)過概括一遍。
趙芫小臉嚴(yán)肅起來,不會把她剛組建好的騎兵一網(wǎng)打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