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恨不得把知府位置讓給姚平仲來做!
張浩說有事關(guān)大宋國運的消息要稟報,王安中就想偷偷聽聽看,在趙芫治理下的大宋運勢怎么樣,好調(diào)整自己的政治步伐。
見知府相公之前,獄卒特地將張浩收拾干凈,于是等王安中見到人時,便是個精神奕奕xiong有成竹的前西京留守,甚至因為有神棍濾鏡在,還似乎多了幾分仙風(fēng)道骨。
兩人一照面,王安中還沒說什么,就見張浩快步?jīng)_到近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動說道:“大人請告訴官家,張浩愿意歸降大宋!給我個機會為大宋做貢獻吧!”
王安中:“……”
看著人的樣子就猜到一些,但他還是堅強地問道:“你說我大宋的國運…”
“我大宋紫薇帝星光芒如日臨中天,乃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張浩嚴肅地指著天空說。
大宋什么時候成了你家大宋?王安中哭笑不得,這人以前分明硬氣得很,難道當(dāng)真預(yù)見了百年未有的大變局?帝女登基,確實百年未見,只因此的話又仿佛差了些許,畢竟新官家登基已經(jīng)快半年了。這個時候才來投誠,說明還有隱情。
“你實話說,除了這些還看到了什么?”王安中反握住他的手,急切問。
眼看不全盤托出,這位知府相公就不會罷休的樣子,張浩只好道:“其實早在chunxiazhijiao,我就看到大宋的帝星光芒大放,說明新登基的官家是位明主。那時候我依然甘愿坐在牢房里頭吃苦,因為這片天空上,還有大金的帝星光輝耀眼。”張浩說到這里停頓住,他自然不能直接說自己曾經(jīng)看出來,大宋會亡于現(xiàn)在的金國皇帝之手。
王安中等圓眼睛等待他的下文,只聽張浩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但如今不同了,趙官家身邊十二將星圓滿,而大金的將星已搖搖欲墜。此大勢是南升而北墜。”
“南升而北墜。”王安中喃喃,“這是中興之象啊?!?/p>
姚平仲發(fā)現(xiàn)知府王安中最近的態(tài)度又變了,更加友善,友善里似乎還帶著一絲絲討好的意味,叫人摸不著頭腦。
“姚太尉,”現(xiàn)階段的王安中干脆把小太尉的小字去掉,殷勤地對這位年輕將領(lǐng)說,“前金國西京留守張浩向我稟報了一件祥瑞之事,請求前去東京城面見官家,你這邊安排下,派人送他入京如何?”
若是以前,王安中哪會通知姚平仲,自己就派人手出城了。
姚平仲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張浩關(guān)押在這里,當(dāng)初官家要收編此人,此人不愿意,現(xiàn)在后悔了?
見姚平仲滿臉譏諷之色,王安中連忙將張浩看出大宋中興的消息告訴他,免得被他拒絕。果然聽聞此事,姚平仲態(tài)度緩和不少,倒不是只因為張浩所說的天象,只不過將這人送到東京城,多少能起提振士氣增加官家威望的作用。
“我這就安排士兵護送張浩入京?!币ζ街傩Φ?。
燕山府。
城外面隱約傳來鼓聲,這是金軍又在攻城了。
“看來完顏婁室不打下燕山府是不會消停的?!备美锎掖掖┘宗s來的郭藥師和同樣早起的郭孝友便往外走便說話,郭藥師自以為隱晦地斜覷著郭知府,不經(jīng)意地問,“朝廷的援軍什么時候到?只有韓世忠和岳飛的幾千人馬,對大局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p>
“援軍何時到官家自有決斷,而你我只需守住燕山府,便是潑天的功勞,副留守謹記這點就好?!惫⒂驯仨毎矒嶙∵@位怨軍統(tǒng)領(lǐng),現(xiàn)在燕地有一半的兵力都靠怨軍在支撐。
“現(xiàn)在只有我們二人,相公不必瞞我,朝廷是不是沒有錢糧了?”郭藥師忽然湊近低聲問道。
“副留守到國庫里看過?”郭知府冷冷看著他,郭藥師連連搖頭,他冷笑,“那你怎知朝廷沒錢沒糧了?!?/p>
郭藥師目光閃爍,訕訕道:“若有充足的錢糧,大軍何至于到現(xiàn)在還看不到影子。所以我猜援軍遲遲不來是因為朝廷…”彈盡糧絕,窮途末路啊,后面的話他覺得不必說完,知府自然能意會,“知府可有過應(yīng)對的打算?如果燕山府當(dāng)真成了座孤城。”
一息兩息,都沒聽到知府的回應(yīng)。
他以為自己戳進了知府的心窩子里,發(fā)現(xiàn)了實情,正暗中嘀咕要不要二次投降,就聽郭知府嗤笑了一聲,用一種極其輕蔑的語氣說,“副留守太小瞧我大宋了,即便只用南地一府的賦稅,也可以供養(yǎng)燕云全年的戰(zhàn)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