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芫穿到趙構時空(壹)
天外倏然一聲驚雷,將剛剛睡下沒多久的趙芫猛然震醒,一睜眼,屋外似乎已天光大亮了,雨落地的聲音呼啦啦的。
她坐起身來,單手撐著額角,感覺渾身上下像灌了泥一樣沉重,沉聲呼喊朱娘來為她梳洗更衣。
今日還有大朝會要開,商議福建路提舉市舶司官船遭海寇襲擾損失貨物一事的處理辦法,事關國朝財政收入,不能馬虎。
但她叫了兩聲,旁邊都沒有熟悉的人拿衣服過來。
倒是一張陌生的大餅臉湊到近前,夾著把細嗓子:“官家,您昨夜操勞了,不繼續(xù)躺一會兒啦?”
這張大餅臉非但陌生的很,而且眼中滿是yin邪之意,剛剛還在摸自己喉嚨的趙芫抬手一巴掌,直接把人扇飛兩米遠,順便轉了圈螺旋兩周半落地,只聽那大餅臉夾著公鴨嗓發(fā)出嬌呼:“啊—吖———”
“朕這是”
趙芫翻來覆去看自己的骨節(jié)寬大的手腳,又摸了摸喉嚨上的突起,直接從榻上走下,來到殿中的銅鏡前頭。
果然,銅鏡里映出了一張陌生的男人臉,臉色蒼白得跟個鬼一樣,眼皮底下黑眼圈都快掛到嘴角了。
仔細瞅瞅,還有點眼熟。
嗯這不是老九那張蠢蠢的臉嗎。
現(xiàn)在鏡子里的臉沒有熟悉的諂媚和狗里狗氣,反倒陰森晦黯,還充斥著縱欲過度的虛弱,只剩一身年少時練就的大骨架子還能撐著寬松的袍子。
“這是另一個趙老九?”趙芫不客氣地掐了把這張臉,痛的。
官家是怎么了?中邪了啊?
嬌弱地躺在地上的藍珪震驚地看著熟悉的官家的一系列動作和喃喃自語,嚶嚶,咱家知道官家您床上不太行,心里頭不舒服,可咱家不知道您已經亞歷山大到了中邪的地步呀。他捂著腫脹的老高的臉,爬起來朝外喊:“來人啊,快宣御醫(yī)——”
已經搞清楚狀況的趙芫知曉大餅臉就是趙構近前的大押班了,三兩步上前抓著人腦袋噼里啪啦又扇了兩巴掌,“閉上你的嘴,狗東西。朕好好的看什么病?!?/p>
被揍得眼冒金星的藍珪:“是,是!官家您一點也不軟,您勇猛至極,咱家在窗戶外都能聽見娘娘的叫聲?!?/p>
趙芫臉黑了。
啪啪啪!三個巴掌,比剛剛多了一掌。
“嗚嗚”藍珪委屈地垂下了腦袋。說您強還不行。
見大餅臉終于老老實實了,趙芫擦擦蹭了滿手脂粉的手掌,居高臨下的垂眸看著此人,柔聲說道:“朕昨夜操勞過度,竟有些迷糊。你和朕說說,最近朝中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
藍珪仰頭,忽然發(fā)現(xiàn)官家今日似乎高大了許多,那雙丹鳳眼中透出的神情平靜至極,又似乎帶著某種冷酷之感。如此俯視著,竟讓他產生出莫名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