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yīng)他們的是砸在知縣另一只手上的鎮(zhèn)紙。
“啊——我的手!我的手!”知縣痛的滿地打滾,手心手背血肉模糊。
趙芫微笑:“可惜了,以后寫不了字,大約只能告老還鄉(xiāng)了吧?!?/p>
惡毒!太惡毒了!其他官員叫罵的聲音更大了,同時呼喊救命,希望門外的衙役能進來將他們救出魔窟。但他們來時xiong有成竹,根本沒召集衙役手下,門外早就被趙芫帶來的侍衛(wèi)看守起來。
堂中哭訴的農(nóng)民們已經(jīng)看傻了,呆呆地縮在角落里看著這些對他們來說無比驚悚的畫面。
“武德帝姬,不可如此!”宗澤攔在趙芫面前,“即使要治罪,也不能動用私刑啊?!?/p>
“是啊,是啊,我等無罪啊!”被困的人哭嚎。
“你最好給我閉緊嘴巴,”趙芫此時煩透了這群地方文官,對攔住自己的這個前登州知事舉起染血的鎮(zhèn)紙,甜甜地冷笑,“否則,你還能平調(diào)到其他地方做知州的命運,就在今天結(jié)束了?!?/p>
眼見武德帝姬對宗知州生怒,呼延慶連忙來勸,生怕發(fā)瘋的帝姬把宗知州也給砸了,“帝姬,宗知州與這些爛人不同,他在登州時體恤百姓,降低賦稅,百姓皆敬重愛戴宗知州。”
趙芫怒氣稍稍緩和,對宗澤道:“你既然與他們理念不同,為何還攔著我?”
“帝姬所為,只為泄憤,解決不了根本?!倍覐U掉文人雙手的行為,實在太過毒辣,宗澤很難接受。
“難道不該泄憤?!宗知州可知,梁山泊發(fā)生暴動民變,便是因為此地的百姓活不下去了,只能站起來反抗朝廷。”趙芫說道,“如此滔天大罪,本地父母官萬死難辭其咎?!?/p>
“……那也該上告朝廷,依朝廷律法問罪。”
“上告朝廷,給他換個縣繼續(xù)當知縣?”
宗澤無言以對。大宋的基本體制就在這里。
小帝姬朝著他犯了個白眼,從他身邊繞過去,走到哭嚎的縣官面前,一個一個問他們,“張壽縣百姓被逼反,你有罪還是無罪?”
這種罪名,誰敢認?
一個個哭著劇烈擺動腦袋:“無罪,我們無罪??!”
“很好。”趙芫也不稀罕他們認罪,就按照順序,從左往右,一個一個將手踩在地磚上,用鎮(zhèn)紙砸。
凄慘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六名縣官,砸到最后一人時,那人已然四肢癱軟,褲子shi了一團,“帝姬饒命,我有罪!我認罪!不要砸了?!?/p>
認了罪,被朝廷收押,還有運作的機會,不認罪,現(xiàn)在就被砸爛雙手,日后就算武德帝姬被清算了,他也當不了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