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證如山,你們還有什么話要交代?”
底下的眾人互相對視,在場的有數十人之多,其中有人冷嘲熱諷道:“李相公,就算這些是真的,你想怎么樣?畫一條道來吧,把我們都抓來,總不會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吧。那樣江寧府可就亂了,罪責不是你一個知府能擔待的。”
“你們認這些證據就好?!崩罹V點點頭,在狀紙上一一畫圈,然后從桌案竹筒里抽出一根令牌扔在譏諷之人的面前,“江寧府通判申顯忠、江淮鐵器行首趙三金,以抗金名義向民間征收【鐵甲十萬領】???,共二百二十萬銅錢,皆流入爾等私囊。公器私用、販國販民,判斬立決,三日后執(zhí)行。”
說完,不管那人呆傻住的表情,李綱又從竹筒抽出
科舉六科
江寧府案風波還未平息,今年的科舉卻是不受影響,照舊準時開辦。
“李兄,我們要聯合起來,繼續(xù)上疏官家,李綱在江寧府制造慘案之事絕不能就此罷休。”高檔的茶樓里頭,一群廣袖寬袍風流倜儻的江南士子們聚在一起商議著如何繼續(xù)對抗朝廷不公。
“自官家登基以來,我們南地為中樞,為北方提供了多少糧食,多少稅款,現在名門望族們卻落得如此下場。我若是徐氏,也不得不奮起反抗。實在欺人太甚。”
“是啊,官家偏袒武人,偏愛北地,一味汲取南地資源,而不顧我們南地百姓的死活,李綱還在這里炮制冤假錯案,我們不能聽天由命下去了!我們要站出來反對!”
“李兄,先前你聯系淮南學舍、嶺山學院等總共三千名學子進行聯名的事怎么樣了?”
“之前我們只有幾百人,聯名上疏得不到朝廷的重視?,F在人數達到三千人,我就不信朝廷還能坐得住!”
“最好再聯系一下太學學生們,看看能不能拉攏到東京城的學社支持?!?/p>
被稱呼李兄的人搖搖頭,“科舉在即,響應我們的人寥寥無幾,說到底造難的只是我們江寧府的望族,淮南和東南那邊的觸動不大。誰肯放棄科舉,反而與朝廷作對呢?!?/p>
有人嘆息,“官家一直在裁撤官職崗位,且各地的科學院近年來加入了不少有才能的學生,傳統私塾學舍的士子們壓力倍增,都不愿意放棄這次考試的機會?!?/p>
聊到這里,原本義憤填膺的諸人默然對視一眼,“咱們說好了要反抗到底,抵制這次考試?!薄班牛^不參加。”“對對”
后來在座的人考場上遇見對方時,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與此同時,送學生來大宋參加科舉的高麗船只停靠在登州口岸。幾名文士打扮的高麗人背著包裹走下來,見到登州提舉市舶司的吏員們在和船員們交涉這批從高麗運送來的北珠情況,不由紛紛摸了摸藏在懷里的銅錢和北珠。
從去年年底開始,金國皇帝便向高麗下令,要求高麗每年上貢大量北珠給他們?,F在許多高麗人都被迫成為了采珠人,他們這些世家出身的貴族知道的消息更多,上貢給金國的北珠最終大部分被高價販售到了宋國。
既然如此,他們何不自己也分一杯羹,在世家們的協作下,更多的百姓放棄耕種成為采珠人,這一船的貨物便是半年以來的收獲。他們來參加科舉,同樣每人身上都攜帶了成色極好的北珠,準備用于贈送東京城的貴人們,好疏通關系。
幾人在登州城里先美美大吃大喝了一頓,然后租賃上好的車馬,馬不停蹄朝東京城方向趕路。等抵達東京城在驛站和高麗使者們匯聚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番羨慕贊嘆,連路邊販賣的的報紙拿到手中都忍不住如獲至寶。這上面刊登的可都是當世大儒的文章,都是好東西啊,帶回去可以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