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派出的使者是原遼奸馬植,現(xiàn)更名為趙良嗣。一直出使金國談判燕云十六州歸屬的就是他。
這回聽說完顏阇母被大宋生擒,趙良嗣可揚眉吐氣了,坐上前往邊境的馬車上時還在哈哈大笑。當初他奉趙官家的命令,出使金國,完顏阿骨打出于恐嚇心理,在攻打遼國上京時請宋遼使者同時觀戰(zhàn),甚至囂張至極地說出‘汝可觀吾用兵,以卜去就?!脑拋怼6菆鰬?zhàn)役就如同阿骨打所策劃的一樣,以驚人的攻城速度,達到了對宋使的威嚇作用。趙良嗣回宋國后,至今仍舊心有余悸。
他已然開始害怕金國。
但現(xiàn)在金國的重要將領被大宋活捉了,這代表什么,哈哈,趙良嗣開懷大笑,代表他最初的決策絕沒有失誤!
而完顏阇母是不可能放回去金國的,大宋的文臣們再笨也還沒到這個程度,他是他們用來和金國談判的籌碼。官家為了西京的八州,又準備向金國輸送數(shù)百萬貫銅錢的贖買費犒軍費,如果金國愿意用城池來換人,倒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還給對方個不能用的半死不活的將領。趙良嗣摸著自己的小胡子,一邊暗爽一邊想著。
馬車在車夫的駕駛中快速駛離東京城門,噠噠噠地消失在了官道盡頭。而城中此時亦又一隊人正在整裝待發(fā)。
李衙內捂著臉湊到車隊旁,做賊似的說:“汪兄見到武德帝姬,莫忘了替我等問好。不是我不愿意為老大效命,實在是家中老父…你懂的,我要到河北做官了?!?/p>
車上簾子掀開,露出里面坐著的白胖圓潤的青年,嘿嘿地笑:“不會忘了李兄,若知道李兄進入官場,老大說不定還會給你準備上任禮物呢。”
“那就好,那就好?!崩钛脙茸笥铱纯矗俅未_認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放心地笑了。
車隊中的管事跑來說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出發(fā)了,汪度探身望了望,身后的車馬排列整齊,該帶的物件、該帶的人都帶上了,下令啟程。
車隊后的李衙內艷羨地望著汪度離開,他可是知道汪度作為武德帝姬身邊的二把手,參與了不少大生意,賺的盆滿缽滿,年紀輕輕已經能自己當家作主。不像他,只能依靠家族蔭補做官,事事都得看長輩臉色??珊蕻敵跛麤]個在軍器監(jiān)當官的伯父。
坐在離京馬車里的汪度則是滿心雄心壯志,旁人都以為完顏阇母是被怨軍打敗的,只有他猜到了真相。真相便是在武德帝姬沒去邊關之前,大宋在對燕云地區(qū)的所有戰(zhàn)役都以大敗告終。
捷報傳回東京城時,他同樣收到了老大的命令,老大要他從軍器監(jiān)中撈人過去。在職的他一個紈绔子弟撈不出來,但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在職的沒有,退休工匠多的是,汪度四處派人尋找,從東京城到河北河東,連太原和陜西都托人找尋過,終于在今日湊齊了十余個尚且身強力壯的匠人,都是老大帶走的天武軍中缺乏的后勤人員。軍械不能隨便運輸,卻是可以現(xiàn)場制作的。
就當女真人商討二次南下攻打平州時,宋國的斥責詔書到了。
好家伙,完顏阇母被生擒了!金主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吳乞買的脾氣一向暴烈,與阿骨打的睿智沉著相差甚遠。當即下令必須攻下平州,不惜任何代價。
不過這個時間點,阿骨打留下的精英們都還健壯著呢,二太子完顏宗望站出來提議先打探清楚平州具體戰(zhàn)力再決定如何應對宋國的策略。
一切政策的制定,都交給武力值來決定。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部分宗室的贊成,此時的他們急需搞清楚宋國能不能打。能打,就好說了,直接武力威懾逼迫。若不能打,那也有不能打的辦法。比如一開始遼國強而女真人弱,按理說就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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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
趙芫帶人回來后,就聽小郭老師說金國食言,西京八州,完顏宗望一個不愿意給,將燕山府派去的人罵了回來。
“收了錢,地不交出來?這是空手套白狼呢。”趙芫秀氣的眉豎起來,神情慍怒。
“西京所屬八州連成一片,正是圍攏的西北防線,若有心南下,這一路將成為大宋的禍患。”小郭老師道。
“副留守怎么看?”趙芫目光轉向坐在另一側的郭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