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狹隘!”
……
眼看著朝堂中的辯論逐漸走向人身攻擊,趙芫無奈地扶額,制止他們繼續(xù)下去:“諸位相公,先暫停一下。”
吵架的眾臣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看向趙官家。
“諸位,就沒有既有道義又得實利的辦法嗎?”趙芫溫和地說道。
李綱拱手:“官家,若西夏主動求援,以利相邀大宋出兵,自然不必落下口實?!?/p>
問題是西夏沒有進行求援,而且金人侵夏亦有正當(dāng)理由,雖然理由一聽就很扯蛋,但好歹也是可以扯的。說到底兩國現(xiàn)在是姻親關(guān)系,其中一方不出聲,外人怎好插手。
“西夏受我朝冊封,可否依據(jù)此理出兵?”趙芫問道。
李綱:“可以,但依此理出兵,我國朝難得實利?!?/p>
大哥幫小弟出頭,天經(jīng)地義。但如果小弟不識相,事后不懂獻上孝敬,大哥和白出力有什么分別。
大宋的國力亦是萬萬百姓供養(yǎng)出來的,豈能平白為他人消耗?
一時間眾人皆陷入了為難當(dāng)中,好處肯定得要的,兵也得出的,怎樣兩全其美呢?
人群里站在戶部末尾不起眼位置的張俊眼見會議陷入僵局,終于忍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思,出列拱手道:“官家,依臣所見,金人的胃口在于整個西夏。如今我國朝尚在議論是否出兵,金人說不定已經(jīng)打入興慶府,活捉西夏國主?!?/p>
御史中丞徐斯朗斜眼看向張俊,“西夏御守之道從于中原,不至于短時間被金人攻破吧。”
“御史中丞的推測有道理,但沒有必要?!睆埧∥⑽⒁恍?,“臣認為,只需我大宋覺得興慶府被金人攻破了,就可以出兵相援。這難道不是道義嗎?”
“這……”徐斯朗愣了下,再問,“那河套之地又該如何?”
聞言,張俊更加xiong有成竹:“這有何難,將金人趕出河套走廊后,我大宋直接駐兵在河套,保護西夏不再受金人侵擾。道義之上還有道義,很合理?!?/p>
眾人:“……”可以是可以,但是好像有點無恥。
張俊:我還有更無恥的沒提出來呢。
“事急從權(quán),先按照張相公的方法來?!壁w芫拍板。要道義有道義,要實際利益有實際利益,還猶豫什么呢?猶豫容易敗北,說不定西夏真的會一不小心被金國吃干抹凈,到時候那邊內(nèi)亂四起,自立的自立,降金的降金,再出兵難以得到本地人的支持。
“先禮后兵,先派個使者過去講和,金軍如果堅持不退,咱們就發(fā)兵!”兵部尚書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