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扶黎牽住沈江云的手,在他有些驚愕的目光中,與他十指緊扣,難得展現(xiàn)了獨屬于鐘扶黎的溫柔:“我沒事,今天這孩子還算安穩(wěn),可能它知道它爹今天受委屈了,所以乖乖地一點都沒折騰我,讓我趕緊過來救場呢!”
沈江云被逗笑了:“它三個月都不到,就能知道疼爹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沈江云忽然收了笑,反手握緊鐘扶黎的手,鐘扶黎的手掌纖薄,手指修長,但是掌心卻有著一層薄繭,這是她常年刻苦習武的印記,與普通的京中貴女不同,充滿了力量感,在沈江云此刻混亂虛弱的時候,給予他更多的力量支撐著他。
他抬頭看向夜幕,今夜繁星滿天,仿佛一顆顆閃爍的寶石鑲嵌在一塊黑綢之中,如此神秘又美麗,沈江云看向看不見的遠方,緩緩道:“扶黎,我以后一定會學著做一個好父親的!”
鐘扶黎側過頭去看他,展顏二笑:“嗯,我相信你?!?/p>
過了兩日,沈江霖拿到了沈銳寫的退婚書,派人送到了周府,周家人看到了這封退婚書后,簡直就是大驚失色,沈銳在退婚書中強烈譴責了周府的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之行為,坑害了沈初夏數(shù)年青春年華,如今兩姓之好已經(jīng)無法結成,勒令他們交回定親信物,且將給沈銳的一萬兩銀子作為對沈初夏的賠償。
何氏嚇到了,拿著這封退婚書去找周成祥,周成祥一目十行地看完,也是十分震驚,沒想到沈銳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原本周成祥想著這里面是否還有轉圜的余地,畢竟一開始沈銳是答應的,而且銀子都拿了,說不嫁就不嫁了?總不能這么辦事吧?
結果,人家還真準備就是要讓他們人財兩空!
“就算不結親,送上一份上千兩的賠禮也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這榮安侯府是沒見過銀子嗎?居然要眛下我們一萬兩銀子,榮安侯府是想錢想瘋了嗎?”何氏慌了神,她無法理解榮安侯府竟然這般小人行徑,但是想到真的要放棄這門親事,她是極不愿意的。
再聯(lián)想到前幾日那沈解元將兒子約出去痛罵了兒子一頓,何氏心里已經(jīng)隱隱約約知道,此間定然是那沈解元的手筆。
周成祥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看來沈大人還是準備聽這個兒子的,畢竟是解元,明年就是春闈,一個進士名額是穩(wěn)的,便是尊貴如侯爺,也得考慮考慮兒子的心情?!?/p>
周成祥將心比心,若他的庶子如此出息,自己定然也是要維護一二的,一萬兩雖多,和兒子離了心卻不值當。
只是,“想要平白無故吞下我們家一萬兩銀子,沈大人未免胃口太大了一點,若是他們真敢這樣做,那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們家了,我便讓他們家女兒身敗名裂!”
周成祥瞇起眼,眼眸中閃過兇光,他們家家世雖不如榮安侯府,但是也不能被人這樣欺負了去,自古以來,流言蜚語對于一個女子的殺傷力都是極大的,周成祥覺著,以此作為威脅,就不怕榮安侯府不妥協(xié),到時候自己再作大度舍去幾千兩銀子,也好了結了這樁事情。
只是還沒等周成祥正式實施這件事,周端就慌里慌張地跑了過來,語無倫次道:“沈家是否要求退親,還要求賠償他們一萬兩銀子?”
見父母點頭,周端立即驚慌道:“父親,答應他們,一定要答應他們!”
周成祥與何氏一驚,
連忙詢問周端到底是何原因,周端道:“今日沈江霖給我寫了一封書信,里面將我這些年來做的那些東西的原理工藝都寫了出來,
你們看。”
周成祥和何氏看完之后就沉默了,都不傻子,
沈江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今天可以把這些方子寫給他們看,也就可以寫給其他人去看,之所以周家這么多年安安穩(wěn)穩(wěn)賺了這么多錢,
不就是全靠這些技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