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銷量達(dá)到頂峰的時候,生產(chǎn)成本可以忽略不計!
多么厲害的領(lǐng)悟,多么可怕的想法,可是細(xì)細(xì)想來,他們竟然找不到一絲破綻。
自然,沈江霖是結(jié)合了前世的經(jīng)驗,想到的是邊際成本遞減的想法,所以在一開始,三等皂的生產(chǎn),就是為了引流、引量。
沈江霖的話打開了眾人的思路,錢掌柜甚至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思緒中,只聽他雙眼有些發(fā)直地喃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要定價兩百文,怪不得只在大周內(nèi)部銷售。大周百姓相對富裕,尤其是南北直隸的百姓,他們都是三等皂的消費群體,若是他們能夠認(rèn)可三等皂,那么我們就可以生產(chǎn)許多許多的三等皂;而安南等國,貧富差距極大,老百姓比云貴之地的百姓還要困苦許多,他們沒有用皂粉的習(xí)慣,故而更不會去買三等皂,所以暫時放棄那邊的市場?”
沈江霖朝著那位前幾日酒桌上一直沒怎么吭過聲的錢掌柜看去,沒想到這人倒是很會舉一反三,將他的策略都想了個明白。
“不錯,確實如此。同時為什么定產(chǎn)是香皂,也是有講究的,香皂的原料成分在我們云南境內(nèi)十分易得,不管是羊油、鮮花、藥材等,都可以通過大批量的種植、畜牧來收獲,而香皂又是一個易耗品,用完了又要復(fù)購,復(fù)購就產(chǎn)生更多的訂單,整個河陽縣都可以靠著這一樁生意,徹底興旺起來?!?/p>
沈江霖哪怕說到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依舊只是帶著淺笑,但是就是這一抹溫潤的淺笑,讓人心中十分安定,覺得沈江霖勝券在握、心有乾坤,什么都難不倒他。
沈江霖知道此刻就是最好的機(jī)會了,他看了一圈今日來的富商鄉(xiāng)紳們,直接問道:“所以,本官準(zhǔn)備在河陽縣開設(shè)一個天下最大的香皂作坊,集合整個河陽縣的百姓,投入到這個作坊的種植、生產(chǎn)、運(yùn)輸之中,劃出河陽縣一萬畝的土地,用于種植和投產(chǎn),前期投入的估算銀兩為五十萬兩白銀,同時還需要大家群策群力,說服百姓,加入進(jìn)來,對他們以日記工、以件記工,發(fā)放勞作銀兩。”
終于說到最終的正題了。
可是沈知縣說到的數(shù)字,比他們預(yù)想的要龐大的多的多的多,每一個數(shù)字壓在腦袋上都幾乎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天下最大!一萬畝!集合整個河陽縣百姓!前期投入五十萬兩白銀?。。?/p>
一切真相大白了?。。?/p>
難怪要將他們都招過來,難怪不是只和那江幫主談,難怪向來高高在上的知縣也會宴請他們,還和他們講了這么許許多多——合著在這里等著他們呢!
就連粗獷如江莽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不知大人是要在里面占幾成股?”
沈大人出了方子,又出了力,行了方便,是肯定不會再出銀子的,那么他要占多少股,就成了目前的關(guān)鍵所在。
若是要的太多,哪怕前景一片光明,他們也可能奉陪不起。
沈江霖這回收了笑意,站起身來,正色對著所有人都做了一揖,所有人都嚇壞了,連忙彈跳起來,他們哪里受過當(dāng)官的禮,紛紛避讓開來,口稱“不敢”,同時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夭壽了!沈大人到底是要多少啊!
然后,他們便見沈大人站直了身體,緩緩?fù)鲁隽藥讉€字:“沈某一股不要,但是沈某想讓河陽縣縣衙參股三成,這三成營收,盡歸河陽縣縣衙,用于民生治理,還望諸位成全!”
所有人站在原地都被釘住了,他們看著沈江霖,看了許久,整個后堂內(nèi),落針可聞,仿佛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失去了講話的能力。
最終,還是江莽最先打破了這層寂靜,“哈哈”暢笑了兩聲,然后大聲道:“沈大人,江莽服了!江莽跟著您干!”
江莽此時此刻是真的欽佩了沈江霖。
他不知道未來這位年輕的官員會變成什么樣,
但是就此時沈江霖做出來的一切,都讓江莽心悅誠服。
能夠無私將這樣一個獲得無數(shù)利益的方子直接拿出來,為的只是河陽縣的縣衙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