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4頁）

她踱步進浴室，隨手一揮，水汽瞬間消散，地面干凈得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人類啊……”她悠然道，“明明知道這個世界已經(jīng)病入膏肓，卻總是猶豫不決，非要等到無可挽回，才肯承認自己的無能?！?/p>

夏油杰沒有反駁。

他低頭看著掌心，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神明見狀，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對他的反應(yīng)了然于心。

“少年，既然你已經(jīng)邁出了這一步，就該明白——”她聲音輕柔，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弱者才糾結(jié)對錯，強者只需要決定自己想做什么?！?/p>

夏油杰的瞳孔微微一縮。

“你什么意思？”

神明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向他的心口，聲音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

“你心里不是早已有答案了嗎？”

空氣沉寂了幾秒。

水珠順著夏油杰的發(fā)梢滑落，他垂著眼睫，靜靜地凝視著掌心，

像是想從那些紋路里看出答案。

神明盯著他半晌，忽然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道：“行了，別在這兒苦大仇深了。作為咒術(shù)師，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

她的眼神微微一暗，嘴角的笑意帶上幾分輕蔑：“不夠強大，就會被殺死，就會被剝奪掌控自己命運的資格?！?/p>

“你已經(jīng)走到死胡同，哪一條路都是通往黃泉?！?/p>

“——但現(xiàn)在不一樣。”

神明頓了頓，語氣悠長，像是在低聲誘哄：“你，還有一個機會?！?/p>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過了良久，夏油杰才抬眸看向她，嗓音低沉而冷靜：“代價是什么？”

“代價？”

神明輕笑出聲，眉眼彎彎，語調(diào)帶著幾分愉悅的玩味：“那可不是代價，那是——供奉?！?/p>

夏油杰的眼角微微一跳，想起五條悟供奉神明的下場，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放心，本神明還沒想好要什么?！彼持傅衷谙掳蜕?，眉眼間透著幾分惡劣的戲謔，“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p>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在浴室中悄然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夏油杰：“……”

他沉默了一瞬，深吸一口氣，抬手拽下搭在墻上的毛巾，隨意地擦了擦頭發(fā)，隨后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