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剛剛建立,信號還在穩(wěn)定,阿福便已經(jīng)溫和開口,用那不容置疑的老管家語氣緩緩說道:
“aster
todd,今天莊園下午茶有您的最愛,櫻桃司康和英式紅茶。”
他頓了一秒,用一種微妙得仿佛帶著審判光輝的語氣補了一句:“順便一提,您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回莊園了?!?/p>
語氣溫柔得仿佛在說“少爺,該回家吃飯了”,但聽在熟悉他的人耳中,無異于一句“你再不回來,我就端著下午茶去你安全屋門口敲門”的警告。
更可怕的是——說完這句,阿爾弗雷德根本不給對面任何插嘴或者拒絕的機會,像是完全知道對方一定會乖乖滾回來一樣,用最優(yōu)雅利落的態(tài)度飛快道了聲“再見”,順手一按——通訊,直接掛斷,毫不拖泥帶水,絲毫不給反抗空間,像是宣判了一場注定無法逃避的“家庭強制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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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在另一頭,某個剛把彈匣上好、準備外出“清理”點線人的紅頭罩,盯著剛剛被掛斷的通訊,面無表情地緩緩轉頭看向手里的槍,咬牙切齒地低聲道:“……阿福他一定是故意的?!?/p>
五分鐘后,他把槍重新塞回柜子,摘下頭盔,套上戰(zhàn)術靴,抓起還在喝酸奶的某個小細胞,拎著就往門外走,嘴里還在惡狠狠地碎碎念:“是阿福先動的手,我不是自愿回去的,懂嗎?”
“我懂?!鄙倥J真點頭,眼神清澈,“你是被誘捕了?!?/p>
杰森聽到那句“被誘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在門口跳腳反駁道:“你別講得像我進陷阱的是只鹿!”
他聲音拔高了半度,臉上寫滿“我才不是那種會被司康誘惑的小動物”,可惜他此刻正拎著某個小怪物站在韋恩莊園門前,空氣里還飄著黃油司康的香氣,連否認都顯得沒底氣。
少女歪了歪頭,一臉困惑:“那你現(xiàn)在不是因為司康回來的嗎?”
她仰頭望著他,清澈的眼睛像是在認真分析因果關系,語氣完全沒有嘲諷的意思,反而帶著一點真摯的理解,甚至有點心疼他被“誘捕”的過程。
“這不就叫‘引誘陷阱’嗎?誘餌是你最喜歡的司康,然后你就過來了。”
杰森剛想繼續(xù)反駁,結果就感覺手被人輕輕晃了晃,她晃了晃他牽著的手,像是為自己的“推理”找證據(jù)似的,歪著腦袋道:“而且我還看見你剛剛偷偷整理了頭發(fā)?!?/p>
杰森整個人頓住了,像是突然卡機。
“我、我那是……風吹亂了!”他立刻暴躁反駁,語速飛快,像是怕別人搶走發(fā)言權那樣一股腦地把理由甩了出來,耳尖卻悄悄紅得快能煮熟一顆鵪鶉蛋,“我那是出于戰(zhàn)術考慮——呃,不對,是禮貌!對,是禮貌尊重長輩!”
他越說越?jīng)]譜,話語像車輪打滑一樣空轉,邏輯線已經(jīng)跑飛了,連自己都快繞暈,聲音也越說越小,到最后幾乎只是嘴唇在動。
少女卻沒接話,只是慢悠悠地抬起手,在他頭頂輕輕落下一掌——不是重擊,是摸頭,沒有特別的情緒,也沒有說話,她就那么自然地把手放上去,動作溫柔得不像是在“調戲”,更像是一種“好好夸獎你很乖”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