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頁）

“杰森……”夜翼下意識地邁出一步，試圖說些什么，卻被小杰森那雙如刀鋒般鋒利的藍眸逼得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們覺得我沒事了，所以我就該乖乖回家，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對嗎？”小杰森緩緩抬頭，直視著夜翼的眼睛，那目光中滿是怨毒、憤怒和一種不甘心到幾乎將他吞噬的痛苦，“我被小丑關在阿卡姆的暗室里，被所有的反派虐待折磨，每天都在地獄里掙扎，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你知道我撐下去的唯一理由是什么嗎？”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在強行壓制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握緊的拳頭讓指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咔咔”聲。

“是蝙蝠俠?！彼е?，像是在強迫自己把這些內(nèi)心的獨白說出來，“我以為他會來救我，因為我是他的羅賓，我是他的孩子，我每天都在祈禱，盼著他推開那扇門，把我從那個地獄里帶走，我每天對著那扇門發(fā)呆，期待著它被人從外面打開。”

他笑了，笑聲帶著撕裂靈魂的痛苦，像是瀕死之人最后的掙扎，“可是呢，呵，他沒來，他根本就沒來，他只用了短短一周就換了新的羅賓，繼續(xù)在哥譚夜巡，繼續(xù)當他的蝙蝠俠，繼續(xù)裝作我從來沒有存在過。”

“他拋棄了我……”小杰森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但每一個字都沉甸甸地砸在夜翼的心頭，讓他的心臟陣陣絞痛，“他不需要我了?！?/p>

夜翼的眼眶微微泛紅，他搖了搖頭，艱難地開口：“不，杰森，不是這樣的——”

“閉嘴！”小杰森突然怒吼，像是被戳中了最脆弱的神經(jīng)，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要和夜翼徹底拉開距離，“別再用那些溫情的謊言來騙我了，我親眼看到的、親身經(jīng)歷的，就是他拋棄了我，再說多少遍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夜翼的眼淚險些奪眶而出，他抬手捂住臉，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解釋，他想讓杰森明白真相——布魯斯不是沒有尋找小杰森，他以為那個孩子已經(jīng)死去了，在自責和痛苦中度日，但夜翼知道，現(xiàn)在的杰森根本聽不進去，他被仇恨和怨念淹沒，所有的解釋對他而言都只會變成“為蝙蝠俠開脫”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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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夜翼身后的男人搭上他的肩膀，一個用力，便把人拉出了房間。當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時，房間內(nèi)隨即響起了摔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小杰森聲嘶力竭的怒吼，像是要將心底所有的痛苦、委屈與憤怒一同傾瀉出來。

夜翼怔怔地站在走廊上，聽著那尖銳而失控的怒吼聲，心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他緩緩回過頭，正對上成年杰森那雙帶著些許疲憊和無奈的綠色眼睛。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背赡杲苌柫寺柤纾冻鲆粋€“你也看到了，就是這么棘手”的表情，語氣中透著一絲習慣了這種局面的無可奈何。

夜翼低頭揉了揉額頭，感覺頭疼得更厲害了：“他……他真的恨布魯斯到這種地步？”

“比你想象的更深?！苯苌吭趬ι希p臂交叉抱在xiong前，冷靜中透著一種說不清的復雜感，“但他也不僅僅是在恨布魯斯——他在恨所有沒有回應他的期望的人，包括他自己。”他的目光微微暗了暗，

我曾經(jīng)也是這樣過來的。

但這句話他沒說出口。

夜翼沉默了片刻，正想開口，卻被杰森突然的轉(zhuǎn)移話題打斷：“話說，你這次回來肯定不是突發(fā)奇想吧？”杰森瞇了瞇眼睛，露出一個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又有誰把你喊回來了，對吧？”

夜翼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試圖用沉默掩蓋心中的波動，可他面上那微妙而糾結(jié)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杰森見狀，笑意更濃，他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篤定：“讓我猜猜看，老蝙蝠不可能主動張嘴請求支援，至少不會拉下面子來向自己兒子發(fā)求助訊息，阿福會擔心大家，但他只會自己去安慰布魯斯而不是把這種復雜的東西推給一個孩子，所以，能向你發(fā)信號的就只剩下——”

“別說了?！币挂頍o奈地嘆了口氣，抬手示意杰森閉嘴。

“替代品，對吧？”杰森輕笑了一聲，故意用帶著調(diào)侃意味的語氣點出了這個稱呼，“提姆，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小心眼子，肯定是他?！?